第 67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2-07-17 17:21      字数:4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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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寇继续进攻,三点钟左右,冲破了第二道防线;可是没有敢扫荡森林。扫荡——这就是说要走遍整个大森林,好像用梳子梳头发一样,一个地段也不遗漏。但是军队一深入森林,树木就把每一个士兵和邻近的人隔开,每个人都变得孤立了。这是很可怕的。在任何一棵树背后都可能有游击队员。
  德寇进攻通常采用跃进法。然而在大森林里怎样常常大步迈进呢?深深的积雪,倒下来的树木,一堆堆的枯枝,而且还要担心地雷随时会爆炸。因此德寇首先沿着林间通告进攻,夺取方块面积,然后一队队顺着小路前进,一面向左右射击。他们一遇见林中空地,便急忙在那里集合在一起,很高兴彼此见面,可以进行面面顾到的防御。
  四点多钟,天色开始昏暗,这时德寇的进攻热情减弱了。在十小时的战斗中,他们始终未能达到我们的营地。进攻部队着眼于林间通道和林中空地,搅乱了自己的阵线,德寇指挥部甚至弄不清哪里是自己的前线,哪里是自己的后方了。何况我们的几个小队已从小路跑进了一些“扫荡过”的地段呢。
  于是我们的计划的最后部分马上就要开始实现了。
  德寇急忙开始抽回好几个连队去集中在东北方。这就是说,政治指导员纳哈巴的小队已经完成了任务。
  这队人马奉命经过六七处村庄向布良斯克森林方面驰去,在那一带引起惊慌,告诉居民,说是费多罗夫已被打垮,他本人和波布特连科已在早上飞往莫斯科,游击队的残部窜到兹林卡森林去了。
  德寇上了这些谣言的当,派了几个连队坐着卡车去拦截“逃跑的游击队”。
  现在,我们真可以撤退了。我下了一道命令:一分队一分队地脱离战斗,黄昏来临时离开森林,顺着辎重车队的车辙前往古林诺。
  因为我们原已在森林出口处四面八方埋上了地雷,而在黑暗里寻找地雷是不可能的,所以每批游击队都将一匹拉着空橇车的马赶在自己前面,这些不幸的马都给炸死了,却给大家打开了道路。
  为了集结自己的部队,我们在灌木丛生的深谷里停了下来,这里距离叶林诺森林大约二十五公里地。我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损失呢。战士们完全精疲力尽了。卡普拉诺夫和自己的军需队的弟兄打开了食品箱。这次他不是被恳求,而是亲自走来分发黄花烟、罐头食品和一片片的香肠。但是同志们想要睡觉比想要吸烟和饮食还迫切,躺在雪地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们不得不派特别值班员来负责推醒这些睡着的人。气温在零下十五度以下。然而许多同志在激战中脱下了棉袄,遗留在森林里了。这不是很容易冻僵吗?我们烧不得篝火,连吸烟也要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藏着卷烟纸的火光:德机继续在黑蒙蒙的天空中盘旋打转呢。
  我们所有的中队在两小时以后集合了。我们应该开得远些,一分钟也不耽搁;可是体力消耗骀尽,即使最刻苦耐劳的人也要求延迟一小时或一个半小时出发。
  然而这时发生了一个奇迹。
  直挺挺地躺在雪地里的、累得软弱无力、麻木不仁的人们都站起来了,伤号停止了呻吟,其中有些人还克服了创痛,爬出橇车去……我记得自己也累成那个样子,觉得一举手、一回头都是繁重的工作;可是过不了几分钟,我和年青人一样开始跳舞起来。
  奇迹是这样发生的。我们的无线电报务员们在以太中摸索寻觅,努力收听一些新闻。突然收到了一个为游击队预先约定的音乐会。这是我们第一回收到这类的音乐会。不消说,我们立刻把扩音器缚在附近的树上,通知了大家。
  我们早已通过无线电预定了好几次,现在大家兴致勃勃地听着——听他们提不提到我们。
  无线电广播员报告说:“我们现在为柯夫帕克同志指挥的支队的游击队员谢明尼斯特播送杜纳耶夫斯基的祖国进行曲。”
  接着说:“我们为巴齐支队的游击队机枪手彼特拉·格卢什卡播送卡霍夫卡。”
  钢琴声从莫斯科通过以太向我们飘送过来,比雅特尼茨基合唱团为游击队唱了歌,人民女演员瓦列丽亚·巴尔索娃长了歌,诗人康斯坦丁·西蒙诺夫朗诵了诗。
  “我们为萨布洛夫支队、马尔科夫支队、马尔科夫指挥的萧尔斯支队、赛乔夫指挥的赫鲁晓夫支队的游击队员们播送……”
  音乐会延续了很久。在每一个节目之后,便传来了某一个新的支队的名字。
  直到快结束时,播音员才说:“为费多罗夫支队的斯大林支队的分队指挥员卡尔普什播送一支乌克兰舞曲。”
  这一下可翻天覆地了!弟兄们高呼着“乌拉”,一霎时便扫清了一方雪地,大家首先把卡尔普什推了进去,接着成群结队地跳起舞来。
  还好,这支舞曲很快就奏完了;要不然,我相信这批小伙子会一直跳到天亮的。
  老实说,我也松了松骨头,拿皮鞋后跟在冰冻的地面上踢躂了几次。可是我们哪来的这些力气啊!
  如果德寇能看到他们向相反方向追击的游击队怎样在月光下跳舞那才好哩!他们的侦察机可恶地在我们头上呜呜地鸣响,好像有意设法来搅乱跳舞者的节拍似的。但是他们毫无结果,小伙子们跳得的确是好。
  音乐会结束之后,我们又快活、又兴奋地坐上橇车,继续向新的宿营地疾驰而去。
  到第二天早晨,我们已在古林诺境界了,在这里收到了柏林的无线电报导:“在中央战线区段上,一股数达三千二百人的强大土匪已被打垮扑灭。生俘政委十二人。匪首们坐飞机溜掉了……”
  我们很明白,这里所指的就是我们。占领军当局给柏林报告了一个明显的谎话。他们连一个人也没有俘虏到。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无论是包围,无论是扫荡森林,都没有成功。他们打了差不多一昼夜仗,损失了将近五百人,而达到的目的只是使我们从这一座森林转移到另一座森林罢了。
  但是,这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达到了目的。
  我们的计划是完全实现了。
  我们在点名时知道,我方损失共计阵亡二十二人,负伤五十三人。
  我们已经摆脱了敌人,消灭了痕迹,现在可以点起篝火休息休息,吃些东西增强一下体力,开始决定当前的任务了。
  游击大队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不错,我们正是把三月之战当作游击大队的有决定意义的考验。这场战斗是非常艰苦的。但是现在每个人都了解:侵略者没有能够战胜我们,德寇想象游击队是被追捕的残余军队、是隐藏着的党和苏维埃工作人员的时期过去了。
  我们已经成了坚强的军事组织,按照计划来行动,获得红军和苏联后方的接济,还经常从人民中间取得后备人员。
  我已经引用过匈牙利皇家参谋本部参谋长桑姆巴特哈依中将所写的一份训令的摘录。
  这份极度机密的文件,是我们四月初在哥美里-切尔尼多夫公路上炸毁一辆匈牙利参谋部的汽车时截获的。看过以后,我们游击队员的自尊心大大地提高了。我们支队的每个分队的政治课上都讨论了桑姆巴特哈依的训令。
  下面就是这个训令的稍加节略过的形式:
  匈牙利皇家参谋本部参谋长
  第四处  第十号
  当前战争经验介绍
  游击战
  第一章  对游击运动的一般认识
  对苏作战使我们熟识了独特而残酷的斗争方法——“游击”运动。我们碰见的俄罗斯人民在这种斗争形式中所表现的狂热、对死亡的蔑视和坚韧精神是惊人的;俄罗斯人采用这种方式的规模也是惊人的。
  展开在整个广大领土上的游击运动已经具有人民运动的形式。
  游击运动象人民运动一样,它不但直接在我们战线后边活动,而且在离战线几百公里的后方活动……当俄罗斯军队在初冬发动攻势时,游击斗争爆发得特别激烈。对游击活动的防御意味着给我们许多艰苦的日子、星期甚至年月。
  侵略者要知己招认“防御”游击队了,当然使我们很高兴。
  桑姆巴特哈依好象恍然大悟地继续写道:我们不要夸大,但也不能轻易地缩小游击运动的作用!我们来彻底认识它,以便避免一些不愉快的、意想不到的事情,以便在它能够抬头的地方来对抗它。那时这个运动就不会有决定性的成就啦
  在加上对游击运动的防御的标题的第二章里,桑姆巴特哈依写道:在红色同志时期,居民习惯了经常的宣传,习惯了人家向他报道日常发生的事件。现在这些都没有了,老百姓就很容易相信游击队员和他们的帮手所散步的谣言。反宣传的工具是无线电广播、布告、乌克兰的报纸、指导性的报告和电影。这种工作的材料应该合理地建筑在下列的提纲上……这种提纲能把人们吸引到我们思想中来……
  接着是无耻的把戏的纲领,纲领的意思是“分而治之”。
  在这些“提纲”后面,在怎样对游击队作战的一节里,桑姆巴特哈依说:……照例,有关游击队的情报到达当局和指挥部时,总是被歪曲和夸大了的。通常的现象是居民总知道邻近或边远地区的游击队的任何活动,他们从来不想知道,而且也不敢知道自己村里发生的事情。
  在收集情报的活动范围中,我们的行为对任何人应该是不信任的。我们应当永远脊柱,靠得住的俄罗斯人是没有的!俄罗斯人天性就不是信口乱谈的。谁乐意多说话,谁就可疑。年青的女人经常是可疑的;如果她是外来的,那么一定是游击队的特务人员。在村长们中间,有不少是游击队的拥护者。但是在乌克兰的辅助警察中间也有
  游击队员的同志。因此他们的完全麻醉是根本于我们有利的。
  我们应该明白,乌克兰居民中具有爱国思想的阶层,并不觉得和中央执政的强国有任何共同的命运。归根到底,我们的政权和部队对他们来说是敌对的侵略者和外国的主子……
  同游击队作斗争,意味着不仅消灭一些个别的游击队;必须剥夺他们进行重行组织、获得补给以及补充人力和物资的可能性。不然的话,不管我们的行政当局多么努力,经常获得补充的、给调动的占领部队以经常打击的游击运动,还是会重新恢复活动,并且会重新抬起头来的。因此无论如何决不容许对任何人有宽 的余地。只有毫不容情地、斩草除根地灭绝居民,才会达到我们的目的……
  常常有人问起:一支征服了这样多的国家、装备着第一流的武器、累积了占领其他国家的丰富经验的军队,怎么会摧毁不了正在萌芽时期的游击运动呢?侵略者为什么听任游击运动发展成长为一股严重的力量呢?
  现在比一九四二年的时候容易答复了。许多游击队司令员在报刊上发表各自的回忆录,便是在尝试答复这个问题。我也尝试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甚至在我现时写到的那些年代中,不用说,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然,我们并不是象历史家们那么思考。我们不去找确切的措辞。我们须要的是确信我们的事业的不可战胜。这种信心在我们这里逐日地、逐月地增长着。增长的原因是占领政权的任何暴行、任何惩罚、任何诺言和“改革”,不仅没有削减、相反地却加紧了新人们流入我们的行列。
  在一个由游击队的无名作家撰写,而由我们业余剧团演出的丑剧里,两个“德国司令官”碰面会谈了。这场戏写得相当笨拙,但游击队员们却很高兴看。主要是它的思想是正确的。
  第一个司令官主张采取各种各样诈欺的鬼计、诺言、劝告和“改革”。第二个却知道一个词:“枪毙!”于是他们就争论谁能更快地消灭游击队。
  这场戏的末了弄清楚,不论在第一个司令官的辖区里,或是在第二个司令官的下去里,游击队却变得越来越多了。游击队攻击司令官们在那儿争论的村子。他们俩抱着脑袋、叫着“我的老天爷”逃跑了。
  游击运动的发生和开展,事实上并非因为侵略者给了它发展的可能。侵略者什么也没有给我们。苏联人民都不愿忍受不管是怎样形式的奴隶制度。
  任何艰难困苦都阻止不了游击队员。支队的数目和它们人数月月都在增加。
  三月战斗以后,省支队进入新的困难时期。敌人马上发现了我们,并且开始追击。我们决定不在古林诺地界定居下去,也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