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你妹找1      更新:2022-07-08 12:35      字数:4768
  “那么老的片子,才看。”
  “唉!爱情!”赵阳仰天长叹。
  唉!爱情!我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儿。
  赵阳的节目终于敲定了,我也歇了口气。顺利的度过了汇演。
  贺佳每天下班会开车来接我,然后就是老套的吃饭,散步。只是多了一个:开车兜风,去河边、去广场、去植物园……
  他喜欢听我拉琴,有时在琴房,或者宿舍看我练习,静静的坐在一边,只拿眼睛看着我,有时好像陷入沉思的样子,我也不问。
  我本是安静寡言的性格,他也很少说话,两个人在一起时倒也融洽,好像本该如此似的。
  这天傍晚,我们并排坐在宿舍的床上,我在默谱子,贺佳的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时而敲击,时而沉思。宿舍里静悄悄的,窗外的鸟叽叽啾啾的叫着,我翻过一页谱子,偏头时正好看到他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键盘上,指头在快捷的移动,灵活而熟练。
  他的手修长,像他的身材,笔记本在他的手下显得很小巧,像玩具一样。饱满的指甲修剪得很圆整,白皙的手趁黑着色的键盘,印在屏幕幽兰的光芒下,漂亮得有些性感。才发现,计算机前的手指也可以像琴弦上的手指一样吸引人。
  目光上移,他轻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屏幕,嘴角抿向一边,沉思的样子。很专注,也很性感。难怪都说专注的样子最吸引人。
  “看什么呢?”贺佳饶有趣味的看向我,手停在笔记本上,一动不动。
  “看你怎么工作。”
  “我怎么工作?”
  我撇撇嘴,怜悯的看他:“很不专业!效率很低!”这句话言不由衷。
  他一挑眉:“何以见得?”
  “不告诉你。”低头看谱子。
  “说清楚。”他把我手中的纸拽走。顺便也拽走了我的手。
  说清楚?怎么说清楚?我可说不清楚!歪着头看他,笑。
  “妖精!”贺佳咬牙切齿的说,另一只手掐了我的脸一下。
  虽然有点疼,我保持着姿势,依旧看着他,笑!借机看看我的新男友帅气的脸庞。
  然后我看到他叹了口气,向我慢慢的俯下身……
  “当啷”一声。
  “你的笔记本掉地了!”
  “不管它!……”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温和而缠绵,他的技巧应该是很高的,因为我迷失其中,脑海中所有能运转的东西都罢工了。许久,我回过神来,看到他亮晶晶的眸子、温润的唇。我用手指摩梭着他的脸颊,那里短短的胡茬硬的扎手,然后抚上他薄而饱满的唇。多奇妙,被硬渣渣的胡茬包围的唇却是如此的柔软、灼热。
  “说,吻过几个女孩子,技巧丰富的样子!”
  他笑:“我哪有什么技巧,接吻用技巧还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很用心而已。”
  “花言巧语!不行,老实交代!”我捏着他的下巴。
  “好,老实交代!”他坐正,握住我的手,真的就讲了起来:
  “最认真的一次,是初恋的那个女孩子,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她很聪明、顽皮,不算漂亮,但是很灵秀。”
  “那为什么分手呢?”我忍不住打断他,心里别扭的厉害。
  他温厚的笑了,接着说:“毕业后,各自都在成长、变化,发现自己和对方都变了很多、已经面目全非了。原来学校里的爱情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我们都很寂寞,而且太向往爱情了。”
  “你呢?要不要也交代一下?”他将了我一军。
  我呢喃着他刚才的话:“学校里的爱情是因为都很寂寞,而且都太向往爱情……”
  心里有些烦乱的思绪在飞扬,理不清。是这样吗?我和李威也是这样吗?
  贺佳若有所思看着我,来而无往非礼也。我缓缓的说:
  “我家和李威家是邻居,他的爸爸妈妈每天上班都一起出门,经常一家三口手挽手乘凉、逛街。我想幸福的家庭就是那个样子的,将来李威也会这样对他的妻子和孩子,一定很幸福的。”
  贺佳握紧了我的手,眼里泛起怜惜和不忍。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算起来有七八年。”
  “为什么分手?”这次换他问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对他关心的不够吧!他的工作环境和接触的人很多样,压力也比我大,我从来都不闻不问。许多年来都是他在照顾我,可能是他累了吧!”我长嘘口气。
  “你介意吗?我曾是你下属的女友?”
  “说不介意是假话,不过对他更多的是感谢,因为他我才认识你。现在我把他调到酒店那边儿去了,那是他的专业。李威不错,肯干、上进、头脑灵活、办事稳重、也很有分寸,我在培养他,希望能为公司挑起大梁。由此看来,你挑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以后他对我能否也处之泰然。”
  我牵强的笑了笑,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贺佳的大度让我对他多了一层敬佩。虽说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毕竟真实的发生过,真怕有一天,我和李威的过往像藏在衣服里的针一样,尖利利的刺了出来,猛地扎人一下。
  唉,世界本是如此之大,何以我认识的人都挤在一个小圈里!
  忽的,贺佳的吻压了过来,我一时忘了闪躲,被他压在墙上。他的吻强势的让人心惊,攻城掠地,狂猛的席卷着我的唇齿,嘴唇被他揪扯的有些疼。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根本无法回应。我们都心跳连连、喘息不停。
  良久,他才停歇,紧紧的拥着我,我乖乖的回拥着他,体会着彼此身体的起伏。
  “再也不许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知道吗?”
  “你是这么霸道的人吗?”我轻笑。
  他也笑了:“那要看对什么事儿。”
  适度的嫉妒是爱情的调料,他应该是真的在意我的。我甜蜜的笑着。
  “当!当!”两声,我的贺佳同时看向宿舍门,门被猛地打开,荡在墙上又被弹了回去,被推门的人扶住。
  门口立着一群人,站在最前面的人大声的喊起来:“啊哈!被逮住了吧!我什麽也没看见啊!谁让你们不插门的!”
  是阿敏。
  此时我还偎在贺佳怀里,恨不得把头钻进地缝里去。眼角看到贺佳好像皱了皱眉,他从容的放开我:“郑先生啊,请进吧!”声音里居然一点难为情都没有,然后站起身,拿起了掉在地上的笔记本,我听见了WINDOUS的关机音乐,他关了电脑。
  呼啦啦进来一群人:阿敏、章恺、赵阳、燕子、周洲,和李晓楠,倒是都成双成对的。一下子挤得屋子里满地都是脚丫子。没有那么多座位,楠楠的床依旧只坐着她和周洲,我的床上就不同了,坐着阿敏、章恺、和燕子,赵阳也想插进去,可是碍于体型巨大,试了几次被燕子一把推出去:“一边儿站着吧,挤死了。”
  赵阳撅着嘴靠在窗边,站着。
  贺佳在我的书桌边,把他的笔记本的电源往下摘,收拾好后装进背包里。我忙着拿几个纸杯去倒水,一边心里思忖着:这群人突如其来的聚这么齐干什么?贺佳老神在在的,一点也没有因为刚才的尴尬显出不自在来,倒是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嫌阿敏有点不太礼貌?
  但愿他和这群人能处得来,李威刚开始的时候就和周洲、魏然相处不是很融洽,夹在朋友和李威中间,有时周旋得很累。
  我把倒好的水用托盘端到桌子边,贺佳帮我一杯杯的放在桌子上。我抬头看他,有些惊讶:想都没敢想,他会帮我给这一票狐朋狗友端茶递水。他低头温厚的向我笑笑,没说什么。我开心的浅笑:贺佳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我的快乐应该是能被看出来的。阿敏冲我挤挤眼睛,我白他一眼,问:
  “阿敏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乐不思蜀?”
  阿敏欠身双手接过贺佳递过去的水:“谢谢,谢谢!要不是钱花光了、卡刷爆了,我还真不想回来。唉,妹夫,你别忙活了,咱们出去喝啤酒、吃烧烤。章恺请客。”
  我怔怔的看着阿敏:“妹夫”?看看贺佳,他正别有深意的看着我,微笑。
  恍然大悟,脸“腾”的一下像烧着了似的。呼啦一下子,一票人等又都拥了出去。
  等我锁上门,其他人都已经下了楼,楼道里就剩贺佳在等我。我轻声嘀咕:“进门还没坐稳就要出去,在楼下喊我不就行了?费什么电呢?”
  “他们是来捉奸的。”贺佳捏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
  “真难听!没好词儿吗?”
  “这个最恰当!”他头也不回的拽我下楼。
  夜幕下,路灯昏昏黄黄的,凉棚下点着几盏灯,更印得夜色黑沉。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了白天的匆忙和戾气,时不时有几个人加入夜市的行列,又有些人过完嘴瘾起身离开。
  我们坐在一个凉棚下,加了两把凳子,围着一个圆桌,肩挨着肩。
  烧烤师傅在一边忙乎着烤着羊肉串,老板乐呵呵的拎来一打啤酒,摆上一串玻璃杯,每人分到一个。
  贺佳挪开分到我手边的杯子,对老板说:“她不能喝酒,来盒酸奶吧!”
  于是又上了两盒酸奶,我和楠楠一人一盒,燕子豪气的嚷着不要甜兮兮的儿童食品,要喝啤酒。
  周洲推开手边的杯子:“我不用,对瓶吹吧!”
  “对!”阿敏一拍桌子,“喝酒就是要这样才痛快!我也对瓶吹!”阿敏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他都是老大。
  于是玻璃杯子又都被拿走,我有点担心的看看贺佳,怕他不喜欢这样有些粗鲁的风格,他微垂着眼睑看着打开的啤酒瓶,带着不经意笑容,搭在我腰间的手轻轻的用了用力。
  看来还好,我放心了。
  然后男人们就天南海北的聊起来,我当着听客,陪着笑脸。其实他们说什么我也插不上嘴,就是喜欢看他们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聊天。男人们在一起时,与他们面对女孩子时完全是不一样的状态,豪气冲天的。这时候会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个世界是男权时代,是有原因的。我喜欢看他们在一起大大咧咧的说着话,吹和牛皮,揭着短……
  忽的想起什么,问贺佳:“你和章恺认识吗?怎么很熟的样子?”
  “留学时见过几次,他可是社团的红人。没有不知道他的。”
  阿敏正讲起着去欧洲的事情,赞叹着美景和美人,见我和贺佳低语,一扭头:“你怎么不专心听讲?不许开小会。对了,差点忘了,给!”说着,丢给我一个巴掌大的蓝色绒布小袋子。
  “礼物呀!”我开心的从桌上拿起:“阿敏最好了,还以为你什么都没给我买呢!”
  打开来,一串珍珠手链,真漂亮,均匀圆整的白色珠子并排排成三排,彼此间用细小的一列水钻连接着。我迫不及待的套在右手上,转着手腕欣赏,越看越爱!
  “不给你买礼物我哪敢回来?这是我在英国机场买的,全身最后的二十块钱现金。”
  “才二十块钱?”我撇撇嘴,假装嫌少。
  “二十欧元!小姐!”
  “你出手什么时候变大方了!”周洲打趣着阿敏。
  “不买回来这个女人能善罢甘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夫呀,哥哥这里先提醒你,你女朋友可是很介意这些的,你要是出门一定、千万、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买礼物,也不用很贵,哪怕在地摊上一块钱买个头绳都行。记得啊!来,敬你一杯!”
  说着一仰脖,对着啤酒瓶就是一大口。贺佳没说什么,盯着我手腕上的链子,一仰头,也是一大口。
  “老周,你什么时候去北京呀?”赵阳问我。
  “还没定。”我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还没跟他讲过我每年假期去北京的事儿。
  “得赶快了,不然车票都不好定了。”燕子搭话。
  “六月中旬走吧,正好那几天我也得去北京开会。”贺佳看着我说,目光如水,像月光一样,我向他微微的笑了:他总是能让我安心。
  “去了北京正好能见到魏然,他有车,你们用起来方便点儿。那小子也好久不见了。唉,周院,你结婚的时候他回来吗?”阿敏说。
  “他不来我去北京宰了他!”周洲一仰脖,半瓶酒一口气喝完。我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灌酒。旁边的楠楠一个劲儿的给他拍背,周洲醉眼迷蒙的看着她傻笑。
  接下来就是聊周洲和楠楠的婚事,看来都安排好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也就四个月了。
  “周院,婚庆乐队我包了,咱们那都是专业级别的。伴郎伴娘找好了没?”赵阳热热闹闹说着,看起来很兴奋。
  “伴郎就他。”周洲用下巴一点阿敏:“长得又帅,嘴巴又甜,又能喝酒。伴娘嘛,看新娘安排吧……”说着眼睛盯过来,看着我,毫不掩饰。他喝多了!我尴尬的坐着,如坐针毡。
  “不如就雨心吧,楠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