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17 14:50      字数:4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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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对同一个人满怀着恨意的人遇到一起会是怎样呢?”他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不像往常浮华的虚假,惠风合霁宛如月下清风。
  “那位王子教唆公主去偷了最最重要的关防图。他答应了带她离开,却没有办法做到。”
  “他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原地,承受她相公的暴虐和惩罚。”
  “可是他良心不安啊,那件事成了他一生都解不开的结,他愧疚,也思念。”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傻事吗?他偷着跑回去,将那位公主带了回来,也因此给整个国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那个公主再不相信他了,他放走了她,然后一个人面对亲人的背叛和死亡。”白长悦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飘渺的辨认不清。
  我低头抱紧了自己的腿,只想冷笑:“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他们只是彼此利用,否则他当初便不会留下她一个人,所谓了愧疚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么就算是死,我也会守在他身边,埋了他,然后自己也跟着他去。”
  就像当初在山谷里做的那样,那时候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和宁远也许就可以一起离开,然后下辈子继续纠纠缠缠。
  那么这些伤心的事情就再也不会有。
  “对,只是个故事,不过还有下文。”他继续笑着,脸上浮起了一层近似于残忍的光:“那个王子的一个侧妃当时已经怀孕了,生下了一个遗腹子,这个孩子被王子的弟弟收养,然后长大成人,在这个国家的王一无所出的情况下,被选为了王世子。”
  “可是他身边的人时时刻刻想着要害他,包括那些所谓的令人作呕的亲人,他受够了欺骗,唯一真心待他的妹妹,却被药傻了,强行带走。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害他父亲的公主的女儿,这才发现,原来世上有人也许会比他还要可怜。”
  “可是不行,她还不够可怜,远远不够,她根本就没受过世上最最锥心的痛苦。”白长悦凑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那种陌生的光让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舒服。
  “他在想,要是能将这个小公主身上的皮整个剥下来,那该有多好?要么,就强 暴了她,把她吞进肚子里,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腊月,你说他该怎么办呢?”
  我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自顾自的抽风,然后低头,“还可以用她去换回应得的利益,可以让自己不再受欺骗的足够强大的利益,就像你现在这样。”
  “也许吧。”白长悦耸了耸肩,转身取来了一双崭新的袜子套在我脚上。
  “下次看见我,不要再用袜子装满沙子来打我的脑袋,那个很痛。”
  “如果你不再绑架我的话。”我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他顿了顿,替我套好了鞋子,然后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那个王子叫做白子规,那个公主叫做萧心梓,公主的夫君叫做阮安乾。”
  我浑身一颤,闭上了双眼。感觉到怀里的玉梳又被人往外一抽,是那人戏谑的笑:“这个我带走了,留个纪念,别太小气啊。”
  长悦兄是大大方方的潇洒的从屋里离去,还不忘回头冲我打个再见的招呼。
  我缩着脖子,想着他刚才讲的故事,我阿娘叫做萧心梓,可是我阿爹叫闻辰轩,不叫阮安乾。
  了断
  我抱着腿缩在那张很简陋的床上,把长悦兄家里的大大小小统统问候了一遍,他居然也没给我弄点吃的过来,存心饿着我。
  还有他骗小黑说已经把金蚕的另一半解药给了我,纯属扯鬼,我连解药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且现在头痛的越来越厉害了。
  郁闷,这都是什么事儿,我是家养的,其实一点都不适合野生。
  于是乎当那个很变态很欠揍的家伙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有气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
  宁远伸手,似乎是想把我抱起来,可惜了我一个侧翻身,一张嘴,第一个反应就是咬住他的手不放,直到嘴里面有咸咸液体流进来。
  “腊月,我来的时候没洗手。”他皱眉,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不客气。”我松开嘴,随手用袖子擦了擦,满意的看着他手上新鲜出炉的一个还在冒血的牙印,“我也好久都没刷牙漱口了。”
  他想伸手摸我的头,被我不着痕迹的闪了过去,也不顾他有些尴尬的表情,自己下地就往外走。
  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的跟着我出了村落,外面早已备好了马车,我还有些头重脚轻,钻了上去第一件事就是呼呼大睡。
  等到差不多睡饱了,我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不期然的居然发现自己已经在定北王府自己的屋子里,苗苗正在我床侧趴着,正在打盹。
  我默!混乱了,怎么刚一醒会是在这儿?不是应该走很远的路吗?
  “公主。”伸懒腰的动作惊醒了苗苗,只见她骤然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一头扎到我怀里,哇哇的就开始哭。
  “公主,你总算是醒了。”
  苗苗一如既往的哭的一塌糊涂,我叹气,只好拍拍她的背,小声的哄着:“没事了,哎,我睡了多久?”
  “不太久啊。”苗苗抬起哭红的脸,抽抽嗒嗒的看着我道:“世子说是在城外找到您的。”
  城外?我默!又被白长悦耍了,感情他这几天带着我一直围着灰雾城躲猫猫的啊。
  “公主……”小绿端着水盆也走了进来,看着我欢天喜地的蹦了过来,那盆水差点泼了我一身。
  这两个一个哭一个笑,总之都围过来扯着我,像是怕我跑了似的。
  闹了好一阵子,我方才拉着小绿,说出了那一番考虑良久的话:“小绿,过段日子我怕是就得走了,到时候回去和婶婶说,你回去她那边伺候吧。”
  小绿错愕的看了我一眼,惊讶的问:“公主您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走不行吗?”
  “我要回宫里去了,八成是不回来了,恩,你以后多多保重吧。”老毛病犯了,我又忍不住去掐小美人的脸。
  “不回来了?可是世子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还说你身体不好不能乱动的。”小绿皱了皱眉毛又道:“世子把小桃姑娘撵走了,公主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恩?呃……”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撵谁关我什么事啊?
  “公主,您要是走了,我就和你一起走,我笨,可是您别嫌弃我啊。”小绿苦着个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哎,不是我不带你走,可是你要想好了,和我走了就不能见你的父母兄弟之类的,你不怕郁闷啊。”
  “我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个。”小绿低着脑袋,手指搅着衣袖。
  “公主,要不带她走吧,宫里面又不差她一个。”苗苗也开口帮忙。
  “恩,那好吧……”
  “不行!”我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我的话,抬头一看,宁远站在门口,脸色发黑,显然刚才我的话他都听见了。
  我呸!偷听别人说话,烂耳朵。
  “你们两个先下去。”他走进来,命令坐在床边的两个小美人。
  苗苗和小绿对视了一眼,瘪了瘪嘴,居然谁也没听他的。
  我也别嘴,懒得理他。
  就这么僵着一直到宁远额头上的青筋开始往外跳,我才斯条慢理。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吧。”
  等到屋子里的人走的干净了,宁远才突然过来,一把扯着我的手,问道:“你要走?不行!谁也别想走。”
  “你以为你是谁?干嘛管我?”我冷笑,瞥了他一眼道:“也对,你有本事继续把我软禁起来,我倒也想知道你这次运气好不好,还能不能化险为夷。”
  他立刻蔫了,咬着牙死盯着我,过了半响,方才放开我,然后坐在床边。
  “闻腊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能听到清晰的磨牙的声音,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大义凛然的挺直了腰杆。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无所畏惧了,还怕他做毛?
  “为什么把小桃撵出去?”我承认还是有点好奇的。
  “不用你管。”他脸上些许的不自然。
  “终于揪出她是细作了?不用在演戏刺激这个刺激那个的了,对不对?”我冷笑,长悦兄说插在他旁边的钉子被拔了,除了小桃,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个人选了。
  宁远沉默,于是我继续尖酸刻薄的数落他,“楚大将军,我是真服了您了,一早就看出她不对劲,装得真像,耍我很好玩吧,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终于抓狂了,“我不过是想叫她自己露马脚,一开始没想利用你。”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不屑一顾的扫他,“总之你们没一个好鸟。”
  这话真是肺腑啊,尽管宁远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本能的自保,可是他那样对待我,这笔账怎么都是抹不掉的。
  他比小黑强不到哪里去。
  话是这样说,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黑,我承认还是多少有点害怕他憋屈以后化身为狼的,于是凑过去,很中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商量着:
  “我骗了你一次,你也捅了我一刀,这样子应该也算是公平了,除去那些零零碎碎的不算,我们都不欠彼此什么了。”我有些紧张的吞了口水,嗓子发干,“总之还是分开吧,就当我倒霉还不行?”
  额,我自认我说这话的动机是很纯洁的,所以别想歪了。
  “总之不行!你不能走,你要是敢,我就……”他咬牙,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富有威胁意味的表情。
  我把被子一卷,吼了一声:“废话说够了没?老娘饿了。”
  豁出去了,反正现在该珍惜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也算是身无长物。
  他捏着拳头,狠狠的锤在床柱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
  我对这一大桌子菜正吃的不亦乐乎,门外忽然响起了缓慢的敲门声,随即是那个威严但是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
  “公主,微臣参见。”
  我赶忙擦了擦嘴,又吩咐苗苗她们简单的收拾一下桌子,这才好意思叫楚叔叔进来。
  “公主。”楚叔叔一进来就跪于地上,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把我吓得一惊,赶忙上去扶他起身。
  “公主,微臣管教不严,逆侄斗胆犯上,冲撞了公主,望您降罪。”
  我摸了摸脑袋,这才意识到原来楚叔叔这是来当说客来了。
  “呵呵,我没事,您先起来吧。”我把他扶起来,又叫苗苗取了椅子来,这才看着楚叔叔,诚恳的道:“叔叔,您和婶婶照顾了我这么久,深知给您添了麻烦,今日拜您权当是赔礼道歉。”
  楚叔叔面色严肃,扶住正要下拜的我,“公主不用多说了,我今天好好教训一下他,让您消气。”
  说完也不顾我的反驳,对着门外喝了一声:“还不滚进来。”
  我定睛一看,宁远第二次出场显得比上次狼狈很多,身上穿着薄薄的中衣,进来之后一言不发,跪在地上,手里还恭恭敬敬的举着他们家那根铁棍。
  我嘴角抽搐,这是苦肉计啊,不会真演吧。
  楚叔叔二话不说,超期棍子,踢了他一脚道:“跪直了。”言罢,棍子铺天盖地的落了下去。
  我眼前顿时一片眼花缭乱,看得出来楚叔叔这次是一点水分都没掺,每一记都下足了力气,宁远刚开始还强撑着跪的标准,后来渐渐的也支持不住,开始用两只胳膊撑住地面,背也弯了下来。
  他倔强的不肯抬头,可是我能清晰的看到有深红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滑下来,溅在雪白的中衣上,分外显眼。
  如果是半个月以前,我估计会傻里傻气的扑过去护住他,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可是现在我冷眼旁观,看着差不多了,才上前,一把抓住楚叔叔将要落下来的棍子。
  “算了,楚叔叔,不怪他,我累了,您不需要这样。”我垂着头,强烈的失败感和沮丧,差不多快要把我压倒了。
  “其实,我不是正月。”对宁远骤然抬起来的错愕的脸,和像要吃人的表情熟视无睹,我无比清楚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然后心里升腾起了一丝变态的快意。
  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必被其乱。
  戳破
  “楚叔叔,其实我不是正月。”无视掉宁远要吃人的眼光,这句话一说完我浑身上下分外轻松。“我是她姐姐腊月。”
  屋子里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我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恩,当初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所以说宁远做的没什么错的,他和我又没感情,他喜欢的是正月。”
  “叔叔,公主一路劳累,说了胡话,您先回去吧。”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气氛顿时不太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