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2-07-04 09:52      字数: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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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忍心的扭头。
  “呀——!我要杀了你们!”门后突然冲出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直扑我而来!
  大脑一片空白。我全副武装,我手里拿着上了膛的冲锋枪,可是,我不知道,所有的格斗招数在脑中一片空白。看着这个向自己冲过来的疯狂的歹徒,我只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举起左手去搁挡。
  痛!被强大的冲力推倒在地上。左臂传来的剧痛终于让我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凶器穿透了我的左臂!歹徒眼神迷乱,拔出手中的凶器直冲我的胸口狠命的刺去!不再犹豫,迅速反应伸手抓住歹徒的手腕!就在同时,一声枪响。
  “嘭!”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推开身上的躯体,双手撑地,使劲呼吸着清冽的空气。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使劲一拽。我猛回头准备还击。“发什么愣!快走,他们在地下埋了炸弹!”分队长在吼。我稍松了一口气。
  “还不走!快!”他已经跑出了几米。我赶紧爬起来跟上冲了出去。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分队长把我扑在了身下。
  “没事吧?”炸声平静后,他使劲拍了拍我。
  “没事!”
  “那快走,这里还没安全!”他扯了我一把,我们迅速冲回了河床。等一切都静了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伤。
  “受伤了?”分队长看了一眼伤势,所幸不重。取出随身绷带给我死死扎上止血。“什么东西弄的”
  “M16。”我闭目后仰,伤口被扎紧后的麻木让疼痛缓解了不少。
  “屁!”我的头被敲了一记暴栗:“真要是M16,你这手早废了!臭小子!”
  自己有些虚弱的笑笑,用枪托顶了顶歪掉的钢盔。分队长安慰的拍拍我的肩:“回去赶紧去医院。”
  “嗯。”我应了一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渣。
  回头,冲天的火光映进眼底。我的目光清澈,却又复杂。
  21岁的我,在今天,真真切切的杀了人。
  在弟兄们带着几分焦急和嘲笑声中,我被送进了野战医院。
  是啊,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居然会被敌人用改锥扎伤送院,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战绩”。
  然后,我看见了她。
  熟悉,似曾相识。
  那双眼,那个声音,那个身影,像极了我偶尔睡梦中会见到的那个护士,那个忘了给我打麻药的护士。
  疑问被当作搭讪而带过,她没有给我回答。
  本想再问问她,可睡意一层层的涌了上来。
  感觉有点刺痛,是她,在给我扎针,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微微笑了一下,又去会了周公。
  黑暗,寂静,一片片的压向我。
  我又看见了那个向我扑过来,浑身是血的歹徒,他的凶器穿透了我的左臂,接着,又向我的胸膛刺来,这次,没有分队长的枪声,这次,他的凶器一点点要刺进我的胸膛。
  我想挣扎,我想喊叫,只是什么都动弹不得。
  不要
  林楠篇
  袁朗在做梦。汗水,抽搐,还有低沉的吼叫。
  是噩梦吗?
  他梦到了什么?让他看上去如此的害怕。
  他的手开始挣扎。
  我上前按住他,怕他碰到伤口。
  冰冷的手覆盖在他潮湿的右手上,似乎让他安静了下来。
  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汗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袁朗,袁朗,醒醒。
  我要把他从噩梦中带出来。
  袁朗,袁朗,醒醒。
  醒过来,袁朗。
  拜托你,醒过来,袁朗。
  袁朗篇
  是谁?是谁在叫我?是谁在叫袁朗?
  清冷的嗓音像极了我以前听过的。
  那是谁?带着焦急,带着温暖的叫袁朗。
  袁朗,袁朗,醒醒。
  袁朗,袁朗,醒醒。
  醒过来,袁朗。
  黑暗退了,那个拿着凶器的歹徒也不见了。
  我睁开眼,没有焦距。
  慢慢的,我的眼对上了一双带着关怀的眼,一如梦里的清澈与温柔。
  那是谁?
  林楠篇
  他终于醒了。
  虽然刚刚睁开的眼睛还没有焦距,可是至少是醒过来了。
  慢慢的,他的眼睛变的明亮。
  终于清醒了,我放下了心。
  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
  少尉,你醒了吗?我轻轻的问。
  恩,谢谢你的照顾。他点了点头。
  然后是安静,一片安静。
  转身,想离开,可是,却被他的话留住了脚步。
  他说,可以留下呆会吗?
  他的眼,望着窗外,更像是喃喃自语。
  我的心,又开始了阵阵抽痛。
  是为了现在这样子的他,被脆弱和无助包围的他。
  看着他的眼,从开始的明亮慢慢盈满迷茫和伤感。
  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我,眼中有泪光闪动。
  他说,我今天,我今天杀了人。
  袁朗篇
  看着她想转身离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了她?
  看着她那双眼睛,我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说出了那句话?
  看着她愣住了,是啊,在号称“白衣天使”的她面前说出自己是个“杀人犯”,这是她所不曾想到的吧?
  可是,我却看见她慢慢向我走来,很近,近到她用手轻轻的覆盖住我的眼睛。
  冰冷但温暖。
  然后,她清冷的嗓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响起。
  她告诉我说,她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军人,还是一名上过战场的军人。
  她的父亲告诉她,军人就是一群自己不能好好活却希望他所守护的那些人可以好好活的人。他说,这是军人的人道。
  她的父亲还告诉她,军人,只要明白自己所做的,无愧于祖国,无愧于百姓,这样就足够了。他说,这是军人的职责。
  她的话,像把剑,刺进了我的心里,刺死了那个黑影。
  眼里的泪落了下来,滑过她的手心,滑过我的脸,可是,我却笑了。
  我知道我的迷茫和沉重将随着眼泪一起干涸,消失。
  林楠篇
  看着他的泪,滑过我的手心,滑过他的脸,慢慢的干涸,消失。
  看着他的笑,我知道,他的脆弱与无助被他打败了。
  我相信,再睁开眼的他,会是以前那个坚毅而勇敢的袁朗。
  我收回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垂下,握紧,慢慢的退后,等待着,等待着以前的袁朗回来。
  他又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透露着果敢和坚定。
  那个袁朗回来了。
  我也笑了。
  谢谢你,他说。
  我微笑的摇了摇头。
  再睡一会吧,还有时间。他仍然需要好好休息。
  等你同伴来了,我再叫你。
  好,辛苦你了。
  看着他重新躺下,合眼,慢慢睡过去,我相信,这回,他肯定可以睡个好觉了。
  拔针的时候他都没有醒,他,睡的还真熟。
  袁朗篇
  再次睡着之前,我提醒自己,等醒了以后,一定要记着问她,是不是那个她?
  还有要记得问问她的名字,还要好好谢谢她,谢谢她的照顾,谢谢她的那些话。
  可是,当清晨来临,同伴来接我时,叫醒我的却不是她,是她的同事。
  她的同事说她家出了很紧急的事情,她临时请假回家了。
  她的同事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心。
  她的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她是否可以面对呢?
  如同两年前离开医院时一样,我在后车镜里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野战医院时,心底浮现的仍是一双温柔清澈的眼睛和一个单薄纤细的身影。
  21岁的我,记住了一双手,记住了一段话,记住了一个人,也记住了一个名字“林楠”。
  第三章
  林楠篇
  时间在慢慢的往前走,慢慢的又走过了一个三年。
  三年,改变了很多。
  父亲的牺牲,让我失去了生命中最后的依靠。
  脱下了军装,让我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迷茫,还是迷茫。
  读了研,毕了业,却还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依靠,没有寄托,甚至没有希望。
  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的不知哪里是它的归处。
  父亲的遗言说要我好好活,要我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什么是好好活?
  没了家,谁来照顾我,我又该照顾谁?
  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父亲每年都在母亲的忌日里写一封信。
  母亲早去父亲十五年,父亲就整整写了十五封信。
  父亲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实现对母亲的承诺。
  他俩曾经允诺,在彼此卸下身上的责任时,一起相伴去看看祖国的每一寸土地,因为他们为了守护它奉献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
  所以,我开始流浪,一边是放逐,一边是还愿。
  母亲是孤儿,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的孤儿院长大,后来,参了军。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站在C市的飞机场出口,南方特有的阳光晕眩了我的眼。
  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我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在迈开腿想离开机场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阵哭声。
  一个小女孩,四五岁的模样,站在离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在哭。旁边却没有大人。
  小女孩哭得很委屈,很害怕,嘴里在喊着妈妈。
  而我仿佛就像看到母亲去世后的自己,一样的岁数,一样哭得委屈和害怕,一样嘴里在喊着妈妈。
  我向她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和妈妈失散的孩子,一起来机场去爸爸,自己贪玩乱跑,却跑的找不到妈妈。
  在陪着小女孩一起在机场派出所等了一个小时多,终于等来了她同样心急哭泣的妈妈。
  母女团聚,我想我可以离开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该去哪。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我被那个叫做袁菲的母亲和叫做辛欣的小女孩领回了家。
  袁朗篇
  老A基地
  袁朗。室友吴森推门进来。
  干嘛。我头也没回,仍趴在桌子上写总结报告,刚刚结束一场演习,大队长要求每人写份总结。
  铁大有请。吴森模仿老北京“店小二”的语调古里古怪的说。
  铁大找我干嘛。刚刚不才开完会吗,又有事情了。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不过啊,肯定是美差啊!那小子像是知道点什么似的。
  懒得和他贫。
  谁想的到,美差居然是放假!探亲假,时间居然还长达一个月。
  干嘛给我放假啊,队长。我不解。
  放假不好吗,臭小子,别人想还求不来呢。他一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一边回我。
  可是咱们大队任务多紧啊。
  任务紧现在也是别人的事,你小子就是一个放假。
  理由?
  哟,敢找我要理由,理由就是全军现在规范基层官兵休假制度,该到休假的时候就得休。好家伙,你小子,了不得啊,服役了六年多居然就回家呆过十天啊,知道的是你小子没打过休假报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A大队压榨你们不放手呢!这回明白了吗?
  是!
  回去看看吧,你都几年没见你姐,没拜拜你爸妈上上香了?
  是,我服从命令。
  服从就好,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正好有车,可以送你去车站。
  是。
  对了,袁朗。没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啥事啊大队长?
  那个,那个。很少见他会有吞吞吐吐的时候。
  那个你今年也有24了吧,这回回去要是碰到那个合适的,就顺便解决解决个人问题啊!别整得咱这竟光棍。
  我一听,差点没脚底打滑。
  开贫。
  我说大队长啊,这解决个人问题没个一年两年的能拿下来吗,这你才给一个月的时间,我上来那么高效率去啊!
  行啊,又跟我这臭贫是吧?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碰上自己想要的,你能放跑,还能拿不下,啊?
  我咧嘴一笑,嘿嘿,队长,看你说的,说得我象个那个什么贼似的。
  哼,真碰上你要的那朵花,我看你采不采?
  袁朗,铁大终于严肃了,你小子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很好,可是有些事情,该放开就得放开,你明白吗?
  队长,我。
  我知道你找你嫂子问过她手下的一个兵,可是,她不都已经复原了吗?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又不是个糊涂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敬个礼,出门。
  铁大说的嫂子,是他的妻子,还是当年那个来我病床前替她最好的兵来道歉的护理队队长。
  真巧,是不?
  是的,我承认,我惦记着她,那个叫做“林楠”的护士。
  后来,我曾经去过那个野战医院,找过她,得到的却是她已经复原的消息。
  再后来,我见到了嫂子,认出了她就是那个护理队队长。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