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2-07-04 09:51      字数:4939
  “闭嘴!我不想听!” 他走近捏住她的下额,力气大的,就快捏碎了她。而她身上的红嫁衣,更是刺红了他的眼。
  “这个衣服你不配!” 他动手撕撤她的嫁衣。
  “啊!擎焱不要…”泪水蜂拥而出,她努力保护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她还记得她缝制时,心中那种甜甜的期待。那是她对他痴痴恋恋的一个梦呀!
  “放手!”
  不顾她的哭喊,嫁衣在他手中破碎。
  云惜抵不过他,只能无助的卷缩着,努力用手遮掩着裸露在外的冰肌,泪眼凄然的看着她的嫁衣。
  龙擎焱甩开她站了起来,她那娇弱的样子使他左胸紧绷的甚至有些痛了起来。
  该死!
  “云惜,你听清楚。我永远不会存认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不!”他吼得大声,象给她说的,更象给自己说的。
  云惜被他的话震的梦全碎了,泪珠挂在腮边都忘了滴落下来。
  他无情地撂下狠话,不再看她一眼,推门而出。
  夜雨再次铺天盖地向屋内侵入,打灭了红烛。
  她呆呆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好久好久,腮边的泪才滴落下来。
  擎焱!我们是真的再也走不回原来了吗?那么她与他究竟将会走向那里?毁灭,还是遥不可及的幸福?
  “擎焱……”泪滑过她的颊,碎片划伤的血滴在了嫁衣上。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终于在疲惫伤心中倒在地上。
  ***
  迷雾中有条小径,云惜看到龙擎焱正于七八个人缚斗,其中一人趁他不备砍来一刀!
  “擎焱,小心……”她激动的挥动着双手想要保护他。
  “格格?格格,快醒醒。”
  “杏儿?”云惜双眸迷蒙。
  “是我。格格你怎么了?”看到格格倒卧在地上,身上的嫁衣全破的样子,杏儿眼睛全红了。
  云惜看清扶着自己的是杏儿,原来刚刚那只是场恶梦。
  杏儿焦急的边查看边问:“格格,你那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云惜转过秋眸,拍拍杏儿说:“别担心,我没事。”
  “还说没事?格格你手都被割破了!”额驸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娇弱的格格?!
  “额驸好过份,格格还是请皇太后做主吧。”
  “不行。”她不能给他惹麻烦:“杏儿,这点小伤不要紧,擦擦药就好了。”
  “格格……”唉,格格对额驸用情真是太深了。
  “好杏儿,我明白了。来帮我一下。”她一下没站稳,差点跌到,还好杏儿及时扶住。
  “格格别急,慢慢来。”
  “嗯。”
  不久,云惜在杏儿协助下,收拾停当,将伤上了药。她靠在床边,眼神专注在那件嫁衣上。
  “杏儿,这件嫁衣还能补吗?”
  杏儿忍不住流下泪来,格格是把满满的期待细细缝在这针这线里的呀。
  “能的。明个杏儿就去请个巧臣把它补好。”
  “唉,不用了。破了就是破了,再补也补不会原来的样子了。”伤感浮上心头。
  “那好,杏儿把它收到格格见不着的地方。格格就不会难过了。”杏儿说着就要拿嫁衣。
  “别。”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嫁衣让我来收吧。”
  云惜细心的摸平折痕,理好破损将嫁衣叠好,轻轻的放在衣柜中。昨晚是自己酒醉说了不该说的话,表露了不该表露的感情。现在就让她对他的爱,如同此衣,深深藏起来吧。
  “格格,你与额驸之间真的没有回旋了吗?”
  杏儿的话提醒了云惜,现在幕后黑手不明,危机未除。她不能这么消沉,不论他存不存认,至少她已成为他的妻,可以名正言顺的守护在他身边。她决不能让有心陷害他的人,抓到把柄。
  “杏儿,你知道额驸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当然首先要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
  “听总管说,额驸今早出去了,还没回来。”格格的眼神变得好坚定。
  “嗯,杏儿你等下再去问一下。如果他回府,立刻来通知我。”
  “好的,格格你先休息一下。杏儿这就去问。”太好了,格格终于恢复了精神。
  可是,杏儿没找到龙擎焱。
  他每天早出晚归,回府的时间很少。就算回了府,也是直接去了涵瑞阁,新房更是再也没有踏入。
  时间匆匆,转眼就快到归宁的日子了。云惜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见到他,即然他避她,就让她去找他好了。
  是夜,云惜找到个熟路的待女带路,第一次走近涵瑞阁。
  “福晋,请留步。”
  “福晋,请留步。” 卫沂接连说了两次,云惜才注意到他。这也难怪,云惜入府以来,杏儿都还未改对她的称呼。突然有人叫福晋,她还有些没适应。
  “你是?”有个魁梧的身形将云惜挡在园门前。
  “属下卫沂。” 卫沂是龙擎焱贴身待卫,追随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
  原来他就是卫沂,难怪云惜第一眼就觉得他眼熟。擎焱来馨院听琴时,她曾远远的看过他。
  “卫沂,烦劳你通报一下。”
  “福晋,请属在下不能从命。少主他正在忙,不方便见客。”卫沂对这个新福晋并不反感,但是少主下了令。
  “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是什么呢?” 涵瑞阁里灯光通明,隐约传来琴乐声。
  “这……”卫沂语塞。
  “让她一个人进来!”
  园门离阁内倘有一段廊庭,龙擎焱虽在屋内,冰冷的声音却很清晰。
  “福晋请!”卫沂侧身让出路。
  云惜点了点头,留下待女,跨步走过廊庭。
  当她走近房间时,却迟疑犹豫了。记得大婚那天他淋了雨衣服全湿,不知有没有感上风寒?见了面他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她呢?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她必须勇敢的面对他!
  第三章
  屋内
  龙擎焱闭眸端坐在主位上,衣襟微微堂开,精壮的肌理若隐若现。他看起来有些庸懒,却魅力十足。
  一名艳丽女子暧昧的依附在他脚边,另一名同样风月味很重的女子正在侧面扶琴。
  “啊!”云惜惊呼出声,这几日她曾设想过与他的见面,却从未设想过这样的情景。她忙低下头缓和拧痛的心。
  “爷,她是什么人呀?”脚边女子春晴娇滴滴的问,她们姐妹今晚来了半倘,用尽了办法,结果贝勒爷还是兴趣不大,独在春月扶琴时,微微专了点心。虽然奇怪他的态度突变,但她马上抓住机会讨好他。
  龙擎焱眼也没睁:“夜里硬挤进我房间的女人。”
  春晴一听,气焰嚣张起来:“原来这样呀。这位姑娘有我们姐妹服侍爷,不需要你。”
  春月也停了扶琴,跟着附和:“爷,你说是不是呀?” 显然两人将云惜看成与她们争宠的欢场女子。
  龙擎焱不置一词。
  “擎焱哥哥,我很重要的话给你说。请她们先离开!”她再抬起头时,眼里充满坚定。
  春晴,春月见她赶人,脸色变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和我们挣?”
  “是呀,爷又没说要你。你自己跑来,还得意什么劲!”春月趁机狠毒的拧了云惜手腕一记。
  “啊!”云惜痛叫一声,手腕上怕是乌成一片了。
  “住手!”龙擎焱冷声打断了春月的下一个狠着,久违了的蓝色眼眸里看不见风雨。
  “爷,你醒啦?要不要再喝一杯酒?”春晴殷勤递上酒。
  他突然而起,挥手扶掉酒杯,春晴立刻狼狈的摔在台阶上。
  不待云惜回过神,他已擒住她的下额:“什么话?”
  “我……”她语塞了,想好的话现在不知怎么的半句也说不出来。
  “嗯?”他的眉微皱,云惜知道这是他快失去耐心的表现。
  “我想……”
  “想什么?”该死,他不喜欢她身上的清雅幽香!那会扰乱他,使他竟有种怀念的感觉。
  她发现他的眉皱得像个结,像极了初见时。那时的温馨涌上心里:“你的眉打结了!”
  噔!他的心停了一下。
  “该死!”龙擎焱摇摇头,成功摆脱那份怪异:“把话一次说完!”
  “明日是归宁之期。”蓝眸里没丝波动,看来他多半不会答应:“你能陪我吗?”
  “可以。”出乎意料的回答。
  “呀,太好了。”她的小脸一下子有了光彩。
  “不过……”
  “不过什么?什么事我都愿意。”甚至秋眸也明亮起来。
  他松开云惜:“很简单,让我高兴。”
  “贝勒爷,我们姐妹定当竭力待后,何必还需她呢?”春月贴了上来,如此俊逸的容貌,壮硕的体魄那个女人舍得放手?
  “对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春晴不想春月独好,大胆圈住他的手。
  “还是你们知心。”龙擎焱搂过春晴,在她脸上轻挑一吻。
  云惜侧了下头,将眼前心伤的画面避过:“我答应你。”
  他英俊脸上有丝邪气的笑意:“哦?你会什么呢?”
  “扶琴!”
  他挑了挑眉,左拥右抱住两女子,似是多情:“你们想听什么?尽可叫她弹来!”
  “眠春怨!”春晴出身青楼,知道的曲谱只是些低俗乐曲。
  云惜小脸一红,久居宫中的她,如何会弹红楼中的魅惑之作?
  春月更懂察颜观色些:“听闻贝勒爷不日将受命远征,不如就弹‘将军令’。”
  他又要远征?为何这几日她都不曾听到消息。记得以前擎焱每次远征都会告诉自己的,现在却需要经由别人她才知道!云惜抬眼接触到他,心伤在心里反翻折磨。
  难道他真打算回避她?不在与她有所交际?
  “爷!你说可好呀?”春月打断两人对视,原来贝勒爷态度突变的真正原因是她。
  见他没反对,春月又自作主张:“为了能让姑娘发挥所长,不如用新琴。”
  春晴马上明白春月的目的,命令琴奴换了新琴。
  云惜试了试琴弦绣眉紧颦。好紧的弦!单是微微轻按,那细细的弦已使她指尖不适。
  “还不开始?”龙擎焱拥着两女子悠闲的坐回主位。
  “嗯。”她起手扶琴,屋内立刻萦绕着精巧流畅的琴音。
  云惜连用了好几个技巧才把急转的地方顺利弹出,可指腹传来丝丝刺痛仍使她滑错了一个音律。
  “不愿弹了?” 他把头理到其中一个女子胸间,引来一串娇笑。
  “没。”云惜闭上眼,拒绝看他。
  “再错弹一个音,就别想我答应你任何事。”无论眼前两个女人再怎么搔首弄姿,他的心还是给琴音扰乱了。
  “好!”黑暗中她看到他象当初在凝露亭中一样,正温柔的按着她的手,细心的提醒着她要小心。他的冷言,女子甜腻娇笑,她都看不到了。她沉溺在那时与他两指相触的甜蜜中。
  “继续!”他见着她小脸上的溥笑就气,气她笨得不会知难而退!
  “好!”
  “将军令”须以反翻的摇指手法才能模拟号角声声的长啸,当弹到第二段时,云惜的指腹再也无力抵御琴弦的强硬,终被割破。
  好痛!十指连心,她痛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他没叫停,她不会停!琴音未停,反而更加流畅。
  可笑的固执!该死的笨女人!龙擎焱故意乎视浅色琴弦上染上的鲜红。
  “哟,弹的也不怎么样嘛!”春晴春月说着风凉话,得意洋洋的继续投怀送抱:“爷,这么难听。不如与我们姐妹风流快活吧!”
  “是吗?你们想吗?”他拉开她们的溥衣,挑逗的动作放纵起来。
  “想呀,爷呀!你快来嘛!”春晴春月被逗的情欲难控。
  他故意恶劣的擒住其中一人的混圆,引来喘息连连。终于把云惜成功避出了虚拟的甜蜜。
  他可以毫不吝啬的给别的女人拥抱,却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难道她在他心中还不如欢场女子?他还是当初怕她受伤而紧张出手的龙擎焱吗?泪从她眼里滑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了!
  心变,琴音则变。她琴音一转,弹出的竟是凝露亭中那首幽兰。晚风吹来,幽幽兰香吹来,亭中温馨再次袭上两人心头。
  见鬼!涵瑞阁那来兰花?何来兰香!
  “该死!”龙擎焱咒骂道。他甩开象树藤一样缠着他的两个女子,再一次恶狠狠的连名叫姓:“爱新觉罗。云惜!你弹什么!”
  爱新觉罗!两个被摔在一边的女子吓得差点昏过去。她们尽刁难大清格格!嘲讽她的琴技!
  呵!原来朗心还不全若铁!至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