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2-07-04 09:38      字数:4738
  今个难得有空,揭月菀绘制的图纸已经差不多了,此时她正认真检查,做最后的完善。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月菀只当是丫鬟冬梅来送茶水,随口说道:“进来吧!”
  转身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笑得一脸痴傻的薛子封,月菀先是一怔,脸色一沉,随后放下纸笔,整理图纸,权当没看见。
  没有预想中的美人投怀一抱,反倒是落了个冷脸,薛子封在原地站了几息,接着,快步走到月菀身后,他人高马大,月菀整个人似乎都笼在他的身影之中,低头见月菀正整理的是两人卧房物件图纸,再看心上人眉目如画,恬静似水,终是难忍相思之情,温柔地拥月菀入怀,吻了吻她的秀发。
  揭月菀早已领教过薛某人的流氓痞气,心想,我还整治不了你?狠狠地一胳膊肘捣在薛子封的腹部,坚硬如铁,肌肉纠结,丝毫没有撼动,倒是被他抱得更紧了……
  “呵呵……”薛子封呼吸之间的温热气体轻轻拂过她的耳垂,霎时原本的白净圆润变得粉嫩可人,恰似三月的桃花,娇艳欲滴,惹人垂涎……
  薛子封经不住诱惑,伸出舌头舔了舔,像是尝到了烫人的烧酒,一直辣到嗓子里,然后整颗心暖暖的,越发欲罢不能,追随着本心,把耳垂整个含在嘴里,舔舐吸吮,啧啧有声……
  揭月菀万没想到薛子封竟然如此孟浪,想要出声呵斥,差点溢出一声叮咛,身体也是觉得酥软无力,整个人半软在子封的怀里,她这才知道自己的耳朵如此敏感!恨恨地咬咬牙,尽量平稳地说道:“放手!”
  薛子封见她面如桃花,眼神愤恨,唯恐惹毛了佳人,无奈只好恋恋不舍放过月菀的耳垂,略带宠溺地说:“已有二十日不见,我很想你。”
  实在是肉麻得很,揭月菀不禁浑身抖了抖,面色严肃地说:“放手!不然,请出去!”
  薛子封见月菀怒得发抖,连忙放手,后退两步,月菀这才得以转身相见,早知要吃这么大的亏,就不把某人晾在那里了!硬不吃,怒不惧,不搭理也不行,如果温柔相待,月菀扶额,那岂不是要被吃干抹净了?两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软硬不吃,让自己进退不得的无赖!
  “福儿,莫气!”薛子封讨好地笑笑,“我此番孤身一人,独闯三千大营,差点儿回归西天,一时难免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薛子封殷勤地搬凳子,眼神催促月菀坐下,月菀也是破罐子破摔,只要薛子封不在做些乱七八糟的举动,她都应了他。
  在老丈人面前轻描淡写的,在心爱的人面前,只有十八岁的薛子封无论历经了怎样的磨练,心智怎样成熟,平日又表现得怎么运筹帷幄、沉稳有度,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个急于炫耀的大男孩,把自个的英明神武,武艺高强,描述得绘声绘色……
  揭月菀本来敷衍得很,听着听着倒也觉得津津有味,毕竟现代和平,从未想过真能有人单挑匹马,在三千兵士面前取人头颅!
  两人一说一问,具是兴致勃勃,难得的和谐,逐渐聊到了卧室布置。月菀设计的屋子物件简单大方,倒是看不出像个女子闺房,更多得是考考虑到薛子封,甚至特意设计了一个刀架摆设。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薛子封不免激动,仗着自己魁梧有力,直接俯身亲吻月菀,来回碾压,月菀生来心气平和,根本做不出大怒大叫的行为,索性破罐子破摔,闭眼让某人亲了个够。
  唇齿交缠之间,或许两人不曾觉得,心却不断靠近……
  两人又闲聊一会,薛子封支支吾吾,最终还是把知道月菀的顽疾之事,说了出来:“月菀,我初次见你时,便认出了你!后来派人打听你的姓名和情况,偶然得知你小时候冬日里落入池塘;一直痼疾在身,我听李吉瑞推荐,寻了个江湖神医,明日来给你看看,可好?”
  薛子封问得小心翼翼,唯恐一句话不慎,误让揭月菀觉得自己暗自调查她,很害怕她不悦。
  揭月菀听此心里确实咯噔了一下,近日事多,自己竟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本想着婚后坦白,即便薛子封知道后不悦,可是圣旨赐婚,怎么着也拿她没有办法,再替他娶上几房妾室生儿育女,自己抱养一个,倒是能把日子过下去。事情突然被挑破,月菀措手不及,知他所言有理,不恼他的擅自调查。如果是自己突然遇到疑似心心念念又只在小时候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恩人,必然也是要打听清楚。
  虽是这么想的,可是被人挑破隐疾,终归又心虚又尴尬,面上也维持不住大度沉稳,脸色阴郁下来。
  薛子封一看,慌忙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成长轨迹,却想不到你受了那么大的罪……”
  “其实你不必自愧,这件事……实属我的不对。我不能生育……我不该隐瞒如此重要的事。你也知道,我们是圣上赐婚,退婚或者和离都无可能。所以,等我嫁过去之后,我不会……”揭月菀顿了顿,而后一脸坚定地说道,“我不会阻拦你纳妾,也希望你能维护我身为正妻的尊严!”
  薛子封从未想过揭月菀早已生了为他纳妾的想法,震惊不已,眼神忧伤。
  他知道月菀还没有真正喜欢上他,他也不介意慢慢走近她的心里,可是……他难以容忍心爱的人竟然能欣然接受他纳妾室……母亲每日痛苦不堪的面容,父亲的冷淡,嫡母的责难嘲讽,亲兄弟的冷笑捉弄,不堪的回忆一幕幕不断呈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薛子封压抑住满心的愤怒和悲伤,一字一句,向月菀说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不在意……但是我难以接受你对我感情的□□……想必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奏请圣上获得了终身不娶妾室的圣旨,我这一辈子也就有你一个女人!”
  说罢,欲转身离开,忽然瞥见月菀整理的图纸,眼神又是一黯,即使不是我薛子封,她也会为拥有‘夫君’这个名号的任何人贴心准备吧……
  最终,还是顺手将所有图纸塞入怀中,飞步离去……
  揭月菀每每和薛子封在一起时,总觉得两世的头脑也不管用,最终自暴自弃,任他所为,眼看两人相处步入正常轨道,偏偏又整了这么一出!她自己忍住心中的不自在,做出了大周朝最贤良淑德的决定!简直堪称封建妇女的表率!可……好吧!某人像犯病一样怒了,而且什么请求圣旨不娶妾室,这真得是正常男人能做出了的事吗?天啊!薛子封不会有心里疾病吧……
  揭月菀平生第一次发挥自己的吐槽潜力,心里吐槽不止,面上却展露出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淡淡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本章,问题来了!
  为啥此章如此短小尼?作者君是真的粗长直!(腰粗,头发长,身材直桶……)
  皆因为本姑娘真不擅长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男主和女主的肉麻兮兮)
  本来开文的时候,准备统统用某一动作混过去……你懂得,脖子以下不能写!
  所以,答案是,绝对归因于和谐大军,给和谐掉了
  ☆、神医谨风
  喝了谨风随手推过来的一杯茶,李吉瑞闹了半宿加一整天的肚子,拉得腿脚酸软无力,说什么是为了给自己排排体内的杂质、浊气,想起谨风说此话时的一副小人嘴脸,李吉瑞咬咬牙,小肚鸡肠,男生女相的贱人。
  虽是这么说,第二日谨风随薛子封到揭家替揭月菀看病时,他还是屁颠颠跟了过去,兴许能遇到安璇儿呢?最近几日,家里忙着送二伯和三伯离京上任,有很长时间没见梦中的姑娘,李吉瑞想得很。
  也许是老天可怜他,安璇儿正与揭月菀坐在花园小亭中赏雪、闲聊。本来亦步亦趋跟在薛子封和谨风之后的他立刻窜到了两人前面,捉摸作样地向月菀和安璇儿作揖行礼。
  谨风眼珠一转,顿时心里和明镜似的,原来如此,怪不得拉的都起不来身的某人要强装精神,顶风冒雪地跟过来。
  谨风心思一转,从容不迫地走到月菀和安璇儿面前,嘴角带笑,声音如金石相撞,甚为悦耳:“刚进揭府,就觉得雪下得急了,想必是雪也知道佳人在此,催促着我莫让佳人久等!”
  谨风生得美,杏眼朱唇,肤若凝脂,青蓝色衣袍系得松散,露出一角月白色丝绸里衣,大片白皙的皮肤luo露在外,绽放着满满春意,丝毫不惧冬日的严寒……
  安璇儿和揭月菀皆是心神一晃……
  安璇儿皱皱眉,听声音看妆扮是个男子,可这长相也太妖艳了,说话如此轻浮,难道是李吉瑞的男宠?
  不怨安璇儿脑洞大开,实在京城官员贵族生活愈加奢侈糜烂,狎妓者甚多,朝廷不提倡纳妾,可男宠确是连妾室也算不得的,男风逐渐流行,慢慢成为一种时尚。安璇儿虽从未见过,倒也是听说过。
  揭月菀没有想到那方面,可是她两世为人都克己复礼,端庄严肃,十分不喜像谨风这样言语轻浮,衣冠不整之人。
  两人皆是皱眉不语,谨风脸色一僵,想自个只要对怡红院的姑娘们挑一挑眼神,也能引来一片尖叫声,难道京城的姑娘们都是如此与众不同?
  李吉瑞噗嗤一笑,对她们说道:“璇儿姑娘,月菀姑娘,你们不要理会这么个疯子,他在江湖上逍遥惯了,一向没有正行!”
  要不是真的知道谨风此人虽放荡不羁,却有真才实学,号称第一神医,就凭他对月菀的轻浮调笑,薛子封都有理由让他好好感受感受第一杀手组织‘孤狼’的利落手段。
  薛子封见谨风不明状态还想说点什么,立即开口高声说道:“谨风神医,还望你帮忙看看月菀现在的情况!”
  安璇儿一愣,不明情况。
  此事,揭月菀并不想让安璇儿知道,一来害怕璇儿担心,二来是因为怕璇儿泄露给月馨知道,徒添烦恼。
  借口说道:“月承今天休息,现在正在跟着武师傅练功,我让冬梅带你去看看。”
  安璇儿知月菀话中意思,此处人多,她不便强求,乖乖跟着冬梅离开。李吉瑞见安璇儿一走,自个哪还能留得住,说了声:“我也是好久没看见月承弟弟了,我去看看他武功是否有进步?”也不等月菀反对,瞬间便没了人影。
  揭月菀扶额,李吉瑞根本没见过弟弟月承,能找出如此理由,也算是有心了。
  谨风不安分的性子蠢蠢欲动,对两人语中的月承很好奇,莫不是武学奇才,要不然都急着去看他练武功?
  薛子封见小亭之中只留三人,顿时舒了口气,朝谨风恭敬的说道:“劳烦谨风神医了!”从袖中抽出帕子,搭在月菀的手腕处。
  月菀眼角一抽,这厮还懂得男女大防?
  谨风倒是只以为京城姑娘就是与众不同,迂腐约束,也没说什么,挽袖伸手替月菀诊脉。
  约莫过了足足有一刻钟,,谨风才收回手,表情很沉重:“月…月菀姑娘是吧,请让我看看姑娘的舌苔;耳垂,指尖……”
  没有注意到薛子封杀人的眼神,谨风细细地观察了揭月菀这几个部位的情况,最后用手轻轻触了触月菀的柔夷。
  “姑娘,口唇舌白,耳垂苍白没有血色,指尖半月痕消失,脉沉紧,手寒凉,体内寒气过重,有严重的宫寒之症。听薛子封说,你冬日曾坠入冷水之中,能否详细地描述坠入过程和过后治疗?”
  “在我十一岁的寒冬,在冰上戏耍,冰层破裂,坠入其中,我当时神智不是很清楚,只后来听家人说,约莫过了一刻钟才被救上来,接着发了半月的高烧,好了之后,一直没有发觉,在十三岁时初来月信时,甚是疼痛,父亲这才请了郎中前来,说是自己宫寒重,恐不能……不能生育,喝了有两年的汤药,一直起色不大。”
  其实是揭月馨当时调皮,在池塘冰面上跑动,揭月菀见此急忙劝阻,妹妹不仅不听劝告,反而硬拉着姐姐玩耍,月菀拗不过她,站在冰面上看着,发现揭月馨脚下冰层出现裂缝,心太慌,跑过去推开妹妹,自己倒是掉下去了。
  揭月菀并不想将这件往事细细说与外人听,只要是有碍妹妹的声誉的,身为姐姐的她自然不会做。
  “宫寒之重,积年久矣……”谨风摇摇头,略显沉重的说道。
  薛子封心里一紧,替月菀担忧!孩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小时候见多了薛府孩子的残忍,他是不太喜爱孩子的,更何况,万一遗传了自己的异眸,只会让人嘲笑罢了!倒是月菀……
  揭月菀听过数次这样的说法,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很喜欢孩子,无奈自己福气浅薄……
  欣赏够两人的黯淡神情,谨风才缓缓说道:“虽然严重,但是如果再好好调养一两年,还是能痊愈的……”
  故意顿了顿,见两人露出一副殷切的期望样子,崇拜地看着自己这个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