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2-07-04 09:38      字数:4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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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自禁捉弄你   决明
  关于神奇的系列名称——耽美
  很多人听到「耽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BL罗曼史(男男言情小说),我也是。
  当初「耽美」这个题材,是编辑提供给我的,她推荐我去看一位日本作家的书,内容是那位作者非常优雅幸福的快乐人生(呀,我也想端着一杯奶茶,身穿淑女蓬蓬裙在草原上当贵妇人呀——),似乎书名的意思是耽恋美丽的事物(我忘了日文书名了,汗笑),跑了专卖日文的书局却找不到书,加上我的日文程度还没好到能看懂日文的文学类书籍,所以我只能依照我自己的猜测来设定人物——不过因为从构想到成书,中间隔了好久的时间,我现在写的东西,和我当初想写的东西差别很大,所以没能让大家看到《鼓起勇气说爱你》的男主角在大家面前穿着华丽的镶蕾丝镂空透明新衣跳艳舞,是我写完那本书的最大遗憾,呜。
  一开始编编问我想不想写「耽美」的东西,我在电话那端跳起来,「你要让我写BL了吗?!」嘴角咧出狂笑。
  「想太多。」甜美的嗓音拒绝人时也是很直接的。
  「可是耽美就是BL呀……」嘟起嘴了。
  「那是狭义的意思,耽美是泛指一切沉迷在美丽事物的意思,而且是偏执的那种,懂了没?!」
  「是,感谢老师的教导。」被上了一课,汗笑。
  所以我的系列名是取广义的「耽美」,而不是狭义的「耽美」,现在补解释给大家听,否则我突然发现很多人被我的系列名给骗了(还有腐同人女坚持想跟我换这本书,单纯就是因为这个系列名,不行这样啦,这样回去看完书后会摔书的)——我原先是想取「耽恋美丽」,不过听起来好像在卖化妆品,某人青推了一个「花美男」给我当系列名(是为了配合封面美丽的蔷薇吗?笑),不过因为我不是个迷恋韩流的人,所以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好陌生,念了好几次都觉得拗口,一直无法习惯,所以我还是抽掉它了。
  写完《情不自禁捉弄你》时,我一度还想把系列名改成「诅咒兄弟二人组」,以配合我的心境(昏,要不是《鼓起勇气说爱你》的广告已经出来了,我真的想改……),上一本是修稿修到飙泪,这本却是男女主角演到第六章时给我罢演(吠)!惹得我一赌气,就把整个word档丢到垃圾筒——哼,你们有脾气,我也有呀!大不了就是从头重来一次,我才不会觉得心疼哩!(呜,捏住自己的大腿忍哭)
  当初设想《情不自禁捉弄你》时,故事就分为两个走向,我一直在挣扎要以A 剧情来发展,还是B 剧情来写,A 剧情写了六章,发现它的不讨喜,写出来的味道不对,砍掉,重新往B 剧情来写,竟然发现B 剧情好顺(就我自己在写稿子的感觉来看),果然是危机就是转机吗?
  之后和某一位「劳作小公主」(这是她自封的称号,因为她的手很巧,老是会做一些发簪耳环手环什么的发送给亲友)聊了一些关于写作的事情,也聊到了砍章这种挖心之痛的事,她的观念非常的棒,我觉得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作者心态,当时我正好砍掉六章剧情,从零开始,她手边的稿子也砍了几乎两本的字数(劳作小公主,你比较狠,两本二十万字耶……),她说,一本连作者自己都无法满意的东西,怎么可以给读者看?(呜,好高兴我是这种作者的fans,我会继续支持你的!吹口哨ing ——),虽然这种话,心里一直都是知道而且认同的,只是那天在电话里听到还是乱感动一把的(我不知道我在感动什么,可是就是觉得很高兴,然后就一直很恶心的在电话里大喊:「妳人好好噢!身为你的读者好幸福噢!」),我可不是随便喊的,而是真的受到感动了,为了纪念我的感动,所以我要写在序文里。
  就是这样,喵。(猜猜这是哪一个卡通人物的口头禅呀,笑)
  gmO319@hotmail 腐烂小作者e…mail信箱105 台北市松山区南京东路五段二三四号十一楼之三禾马文化(手工信件地址,别忘了注明「决明」收噢!)
  第一章
  唐虚怀在大雨中奔驰。这场雨下得又大又急,哗啦哗啦打湿他全身,一头向来梳得整齐油亮的发糊粘在他脸上及颈后,黑色医生袍底下的西装已经凌乱不堪,衬衫透出底下的古铜肤色,领带扯得失去原状,整个人看似狼狈,却无损那张雕刻般俊颜及颀长身躯组合而成的赏心悦目。
  皮鞋踩过水洼,喷溅起水花,然而对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来说,再多那么一些些的湿漉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他只专心一意地追逐——追逐前方那抹跑得恁快的小小身影。
  「等等!」他追着大吼,可是小小身影不等人,远远的将他抛在后头。
  怎么跑这么快?!
  唐虚怀绕进巷子,长腿一跨,踩过矮围墙,一跃而起,抄捷径到前头去堵那条只顾着低头狂奔,莽撞得犹如尾巴被点了火的牛只,完全不理会周遭情况的身影。
  他的时间抓得刚刚好,当他从巷子窜出,展开双臂正好迎面抱住撞进他怀里的身影。
  「别再跑了。」唐虚怀气喘吁吁地说。从脱离学生时代后,他就没再做过这么费体力的事,此刻大口大口地呼吸,气管和鼻腔都吸进了雨水,呛得胸口很不舒服。
  被迫贴在他湿透胸膛上的身影也很喘,抽气之间还隐约夹杂着哭泣声,只是在滂沱雨声中变得模糊。
  「你弄坏了我的脸……」细瘦的手臂使劲隔开两人的距离。
  「那你也犯不着跑给我追呀。」唐虚怀好不容易顺了气,才有精神和被他双臂牢锁的身影周旋。
  「你弄坏了我的脸!」回应他的,就只有这句指控。
  「我知道,我弄坏了你的脸。手术的风险,我在动刀之前就分析给你听过了,整型这种事,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无论技术多好的医生,至少都可能会有百分之二的失败率,就连我这个自诩无人能及的医师都有万分之一的不确定性……」这种时候还是要先替自己辩护几句,虽然他知道自己理亏。
  「而你那万分之一的不确定性全部都发生在我身上!」她低头,只用发涡面对他,哭哑的声音低低吼着。
  「呃……」没错。
  在她之前,他操刀的手术没有失败过,无论是隆鼻、垫下巴、削骨、割双眼皮,成功率百分之百,而现在——隆鼻,失败;垫下巴,失败;削骨,失败;割双眼皮,更是失败中的失败……所有的失败情形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老实说,他没有失败的经验,不知道如何安抚及面对受害者,才正想生涩地平复她的激动,她给的反应却是哭着跑掉,让他自责到只能追着她跑了三条街,中途还有好几次差点被车辗到及追丢了她,全凭锲而不舍的毅力支持他到现在!
  「梁宛歌小姐,我很抱歉,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将脸弄回原状。」他有这个信心,但显然她没有。
  「我绝对不再让你碰我的脸!」她捂住自己的脸,十指巴住小巧的脸孔,生怕他毁得还不够彻底,要将她残存的皮相再弄坏。
  「你别对我完全丧失信心,给我补偿你的机会。」他知道一个人在拆掉绷带后,发现不但没得到自己预期的整型效果,还看到歪掉的鼻、垮掉的眼皮、不对称的脸,会受到多大的打击,也难怪她会这么绝望。
  「你动手术之前也是这么自信满满的要我相信你呀!」她真的很信任他,把一切都交给他全权处理,结果呢?她得到的竟然是那万分之一的失败机率!
  人果然不能太自傲,踢到铁板时会特别特别的痛!唐虚怀这次深深领悟到了。
  「我说过,手术是有风险,不过我不会这么逊,同一种失误还犯两次。」曾经自豪本身医术到狗眼看人低地步的他,现在只能勉强挽救自己的公信力。
  指缝稍稍打开,一只被泪花及雨雾浸湿的骨碌碌黑瞳,在手掌后头怀疑地打量他,然后指缝又合起来,用行动表达对他的不再信任。
  唐虚怀动手扳开她的手指,让她的食指及中指分开成Y 字型,一双微肿的眼再也无处遁逃。
  那是他的失败作品之一。
  「你的眼睛还有救,双眼皮拆线重缝。」
  再拨开她并拢的手掌,露出不挺不直的泛红鼻梁。
  那是他的失败作品之二。
  「那支歪掉的鼻子只要取出人工硅鼻骨,就可以重新矫正。」
  「不要看——」虽然雨雾让视线变得不清楚,她还是不喜欢自己那张歪斜的脸孔暴露在任何人眼前,但她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只能任他抬高脸蛋,让淅沥的雨打在脸上。
  「至于下巴,我再帮你垫一次。」
  那是他的失败作品之三。
  「……万一又失败怎么办?」她的口气很绝望,完全不认同他嘴里说来轻易的补救方法。
  真是个好问题,依照他平时过度自大的习性,应该要回她一句:「在我手下没有任何一个失败品!」,不过,在她身上偏偏发生了令他感到汗颜的失败纪录,就算他还有自信,恐怕她也不会相信。
  「还是你赔我一笔钱,我去找别人试试看,说不定还有救……」她提出建议。
  「不行!」他立刻否决。
  「为什么?!」她又不会狮子大开口坑他几百万,更不会要求什么精神赔偿,只是要「合理」的重整补偿费罢了。
  「向来只有我替其他整型医师收烂摊子的份,从来没有别人替我收尾的纪录!」这对他而言是极大的侮辱!他唐虚怀摆不平的ease,没人敢保证能摆平!
  「烂摊子?那是在说我吗?!」梁宛歌忘了要挡住脸庞,对他的形容词感到错愕。
  是谁把她弄得像个失败品,五官没有一处是对称的?以前的她充其量不过被归类为长相平凡的女孩,现在却沦为连「平凡」都构不着边的……烂摊子?!
  太伤人了!
  「那只是比喻,不是人身攻击,而且制造出烂摊子的人是我,我比较需要反省。」
  反省?!反省不应该用这么傲然、随性的态度,至少要谦虚、忏悔、表情苦恼一点吧?
  「那你就好好反省,不要再让这种「烂摊子」发生在其他女人身上,我帮你将所有万分之一的失败机率都用完了,希望接下来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女人能成功。」
  她掉头要走,却又被捉回他面前,两人继续站在人行道上淋雨,他与她,都湿得找不到半处干爽。
  「既然你已经把我这辈子的失败机率都用完了,就更应该信任我,这次一定能让你变成理想中的漂亮模样。」
  「……」她沉默了久久,才回道:「我不想连你下辈子的失败机率也先透支来用。」
  「妳真的完全不指望我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何况她还不是只有被蛇小小咬一口,而是整张脸都被整坏了!「你开张支票给我,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我是在你这里整坏掉的,你还是可以对外宣称自己从没失手,我不会揭你疮疤的。」她很认真的与他商量。
  「不,我说我要自己负责,不假他人之手。」她方才的话分明就是在暗指他不败的名号是自己封的,说不定被他整型失败的人不少,只是全被金钱摆平,让他得以继续号称整型界最传奇的密医,欺骗其他无辜小羔羊。
  「我也希望你负责,你可以算算我去别家重新整型所需要的总金额,开张现金票给我。」这样的负责,她就心满意足了。
  唐虚怀的手指爬梳过自己的黑发,似乎对于说服她这项工作感到力不从心,湿淋淋的发丝淌着水珠,和着雨水滴滑在她脸上,他动手抹去她颊边的水——或者也有方才边哭边跑的泪痕,但是雨势越来越大,擦也擦不完,加上她突然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当下拉着她往骑楼下躲雨。
  「你……你现在是打算找个地方开支票给我吗?」梁宛歌被他拉着跑,才问完,一件又湿又重的黑袍迎头披来,罩住她的头脸。
  好半晌,她才知道他是在替她挡雨,她被揽在他的衣服与胸膛之间,贴着他又湿又粘的衬衫,本来被雨给淋得又湿又冷的身子感觉到他暖暖的体温,一时之间,她忘了要挣扎。
  「我不想和你在大雨里讨论事情,我的车停在隔壁巷子,有什么事上车再讲。」真是庆幸他今天找不到停车位,不得已之下只好将车子停在离诊所相当远的地方,这下反而方便他们躲雨。
  「我以为我们已经讲得够明白了。」她必须要伸长颈子才能看到高出她许多的他,雨不再打到她身上,反倒是他,看起来真像滚到大海去浮浮沉沉好几回的水鬼,一个好看的水鬼。「照理说,要补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