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赖赖      更新:2022-06-29 10:46      字数:4909
  “是这间吧?”我记得小时候去过聂咏夷的房间,应该是在二楼的走廊尽头。
  一进房,聂咏夷便躺在床上呻吟着,我赶紧倒了杯热茶给他。不料他突然狠狠地搂住我嚷着,“香凝,是你?我等你好久了……”
  “我……我不是。”我从没被男孩子这样抱过,那种属于男人的好闻味道紧密地将我包围着,让我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永远永远都不会……”他呢喃着,然后居然吻住了我,我只觉得自己快被那唇舌交缠所传递的酒气给熏醉了。他的动作霸道却不失温柔,这就是他对待于香凝的方式吧!
  “香凝,我好爱你……”他一边低语,一边急切地褪下我的晚礼服。我确定我是清醒的,我确定我有能力抗拒,可是,我选择了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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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的初夜了。虽然全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疼痛,整个人却是笼罩在甜蜜中。
  我彷佛因为这一晚而有了改变。
  即使我知道和聂咏夷不会有结果,但还是很高兴能把第一次给了这么棒、这样出色的男人。将来或许我会和另一个男人生儿育女、组织家庭,但是我知道这辈子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给我这么强烈的心动,还掺杂着一些些心痛的感觉。
  一看表,已经十点了!我赶紧拾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我得赶着和爸爸一道回家呢!正要夺门而出时,我突然想到头发该不会乱了吧?
  我掉头冲回穿衣镜前检视一番,真的有点糟糕口也!我干脆把发髻解开,任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摸着自己仍滚烫的脸颊,我好心情地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盼盼好象变漂亮了口也!这种被心爱的男人爱过的美丽,是任何化妆品也做不出来的哦!”
  突发奇想地,我缓步走到床前,慎重地给了聂咏夷一个晚安吻。“谢了!聂大哥。”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平和的睡容,没来由地一阵感动。我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就让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美丽的梦吧!
  活该我这个多事的女人,必须为这个多出来的晚安吻付出一辈子的代价。
  伴随着门把的转动声,聂伯母的声音清楚地传入我耳内。“咏夷,你在房间里吗?
  怎么冷落了……”她的声音在开门见到我的一剎那消失不见。
  槽了,来不及逃离犯罪现场了!
  我赶紧镇定心神,若无其事地走向聂伯母。“聂伯母,聂大哥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里来。我先下楼了,再见!”
  “等等!”聂伯母叫住我,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脸色一变。
  完了!这下耶稣基督、释迦牟尼都救不了我了。究竟是我演技太差,还是聂伯母太过精明?
  “盼盼?”她用极复杂的眼神看我,似乎想要我自己开口解释。
  “聂大哥可能是酒喝多了……很热,就……就自己把衣服脱了。”脱得可真干净啊!
  我心里暗自叫苦。
  “盼盼,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老实对聂伯母说,我不会袒护自己儿子的。”
  “没有。”我决定否认到底。奇怪,我怎么觉得聂伯母有点“幸灾乐祸”?
  “没有?!”她挑了挑眉。“那床上怎么会有血迹?”
  我……我现在是罪证确凿,人证、物证都有了,只差不是人人可以逮捕的现行犯!
  “聂伯母……”我拉着她到了房间的另一角,“聂大哥喝醉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千万别告诉他。”
  “他醉了,你没醉吧?”
  “对不起!”我忍不住哭了,“都是我不对,真的不关他的事。”
  聂伯母赶忙搂着我安慰道:“我没怪你的意思。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家咏夷魅力大到让你把他灌醉,然后为所欲为?”
  “不是这样的。”我急忙否认,一抬头才发现聂伯母眼里满是戏谑。
  “是因为聂大哥喝醉酒,把我当成香凝姊,所以……”讲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难过。
  聂伯母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会要他负责的。”
  “聂伯母,求你别告诉他。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我不觉得这种事很严重的。”
  只是因为以前没有适当的人、适当的机会,才会使得我今晚之前仍是个处女。
  “盼盼!”她无奈地凝视着我。
  “聂伯母,答应我嘛!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我撒娇地摇晃着她的手臂,直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才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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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间,我正准备外出吃饭时,聂咏夷未经通报就闯进了我的办公室。他的脸色很不好,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式。我心里暗暗叫糟,我八成被聂伯母出卖了!
  我等着他先开口,到时好见招拆招,谁知他竟是一言不发。最后,还是我先沉不住气。
  “有事吗?聂大哥。”没事才有鬼。
  “昨晚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口气十分严肃。
  我故作天真地瞪大眼睛,“没事呀!”
  “没事?你竟然说没事?我今天早上未着寸缕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床上怵目惊心的血迹。还来不及反应时,我妈就已经在我耳边疲劳轰炸,说我欺负了你。”
  唉唉唉,我怎么会笨到相信聂伯母会帮我保密?
  “我向聂伯母解释过不关你的事的。”
  “我有被陷害的感觉。”他满怀怨怼地说着,重重坐在沙发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怀疑我和他妈妈联手设计他?我不怪他心生不平,宿醉未醒又被逼婚当然不好受,可是他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简直侮辱我的人格嘛!
  “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他终于缓和了情绪,平静地说着。
  我非报仇不可!“经过?经过就是你疯狂地吻我,然后脱我的衣服……”
  “我不是说这个!”他双手按着太阳穴,好象很痛似地低吼着。“我怎么会跟你上床?”
  “你误认为我是香凝姊了。”没办法,我还是不习惯说谎。
  “我昨晚喝醉了!”他将头埋在双膝间,痛苦地说着。
  “我知道。昨天那件事是你丧失意识下的行为,我不会要你负任何责任的。”拜托,都快迈入二十一世纪了,就算他昨晚滴酒未沾,我也不会要他负责。
  “法官不是你。”他苦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生气地开口,“那你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我走到窗边,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什么?你说啊!”他狠狠地瞪着我。
  “因为我想体验一下身为你心爱的女人而被你疼爱的感觉痳!”我也生气了,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如果我昨晚拒绝了,今天就不必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盼盼,你该死!这种事情可以这么任性吗?”他咬牙切齿的咒骂,让我又惊讶、又难过,忍不住掉下泪来。
  “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痳!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
  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囗气。“对不起,不该对你凶的。”
  听见这句话,我立刻就破涕为笑。“以后遇到我,不可以装作不认识哦!”
  正想邀他一起去吃午餐时,他拉住了我。“很喜欢我?”
  我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点头。
  “那……想不想嫁给我?”
  这……这算求婚吗?我不禁睁大了双眼,“你说过不再娶的。”
  “那是和你上床前说的。”
  天啊!聂咏夷竟是这么保守的男人?
  “我不信你没和香凝姊及我以外的女人上过床。”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苏盼盼?”
  他别过了头,淡淡地回答,“因为只有你让我有强烈的罪恶感。”
  “你放心,这件事对我没造成什么影响。”这是实话。
  “对我却有。”他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到底嫁不嫁?”
  问题升级了口也!刚刚是问想不想嫁,现在则是要我清楚地回答“Yes”、“No”了。
  仔细想想,他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人长得好看,身材又是一级棒,眉宇间还有一种形容不出的贵气,举止、品味也不负他豪门子弟的身分。但我苏盼盼的身家背景也不差啊!
  “也容不得你拒绝。”他将一个锦缎小盒子递到我手中。“在我这方面,爸妈逼婚的压力愈来愈大,我想过与其娶别人,还不如娶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一定会善待两个孩子。这对你是比较不公平,不过有了昨晚那件事,我爸八成会以此大作文章,迫使你非嫁不可。”
  他是在分析股市行情吗?
  “当然,决定权在你。”他幽幽地撂下话。
  这时,墙上时钟的指针已指向一点,我来不及吃午餐,也没胃口吃了。勉强集中思绪,我想到陈敏和聂咏夷的绯闻。我现在如果摇头,聂伯伯是不是会在一个星期内,让整个上流杜会知道我和他儿子睡过?
  我又想到小时候的梦想──和爱人长相厮守,过着王子和公主般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真的爱聂咏夷,可是我不要他委曲求全地娶我。
  “我不在乎身败名裂。”
  他笑了,那是他自进我办公室以来最和善的表情。“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行情。”
  “喂,我很勇敢的,别为我担心。”我也甜甜地笑了。
  算是一笑泯恩仇吧!他收回了那个求婚戒指,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察觉了他那份释然,我更确定自己做了十分正确的选择。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自己的处境有多悲惨,不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可能带来的后遗症,而是从来没有人能这么轻易地牵动我的悲喜、左右我的决定。
  我的心已经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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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除了上班之外,爸爸积极带我参与社交圈的各类活动,我受欢迎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呢!
  这一日,我陪着爸爸去打高尔夫球,免不了又听到一些政经界的人不厌其烦地奉承我。还好有爸爸替我接话,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爸,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我?刚刚秦亚东也在场,他家比我们家还有钱,可是大家都绕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和爸爸走向第二洞的路程上,我终于隐忍不住地发问了。
  “你惹人疼啊!”爸爸随口敷衍我一句。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赌气地扮了个鬼脸。
  “盼盼啊,怎么还像个小孩子?”爸爸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你交男朋友要格外小心,很多人只是觊觎你的身家,而非真心爱你,即使是富家子弟也不例外。至于为什么你会比秦亚东受欢迎,那是因为和秦亚东结下姻缘,秦老有三个儿子,不一定轮得到秦亚东掌龙头。而且就算他是接班人,那些产业毕竟是秦家的,娘家这边顶多得了个靠山。一日一秦家遇到什么困难,身为太太的难道毋需尽点心力向娘家求援吗?”
  爸爸叹了口气又按着说:“娶你就不同了,你是唯一的继承人,我们苏家的一切事业都是你的嫁妆。”
  “爸!”我不依地赖在他怀里撒娇,“就算我们只是小康人家,应该还是有很多男人想追我吧?”
  “那是你自己说的!”他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便专注地站在发球位置,一杆就上了果岭。
  “爸,你好厉害哦!”我热情十足地欢呼着。唉,我好久没打高尔夫球了,不知道要磨上几杆才上得了果岭。
  打完第二洞,已经是午餐时间了。都怪我早上赖床,害我们父女俩快九点才从家里出发。
  进了俱乐部的餐厅,冷不防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回身,我不禁有些心慌意乱。
  “盼盼,陪你爸爸来打球啊?”
  “是啊!聂伯伯自己一个人来吗?”我纯粹是礼貌性的问候,他可千万不要提议和我们一道用餐。
  “不,我是和一些朋友来的。咏夷到美国考察了,我可不像你们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