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2-06-29 10:43      字数:4831
  家私店的Queen Size双人床,瑞典设计,优雅宁静,她一见钟情,如果是胡桃色苏云早就当场拍板买下。
  杨媚“扑哧”笑道:“苏,你要双人床作什么?”
  瞪杨媚一眼,苏云说:“我喜欢!不可以吗?”
  “一个人睡?”杨媚眨着眼追问。
  “一个人!我就喜欢一个人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舒服、享受,不行吗?” 苏云没好气地回答。
  杨媚贼贼地笑:“一个人?还翻来覆去?现在有卖男性版充气娃娃的吗?”
  苏云依然答得面不改色:“没有。《Sex & City》版的Mr。
  Rabbit倒是网上热销,送货到家,客户资料更全程保密——说不定比你的‘阿那答’更好用,要不要我帮你也定个试试?”
  随口胡诹都栩栩如生,杨媚和阮安安齐齐笑倒。
  苏云的眉毛挑起45度角。
  谁规定单身女子的单人房,就不可以有张Queen
  Size的双人床?古龙说过,在床上可以做很多件事,而睡觉是其中最无聊的一种!吃饭、看电视、打电脑,闲来无聊她还可以在床上做做瑜伽、跳跳健身操!
  她的单人房,偏要独享一张双人床,无人干扰的私人空间逍遥自在,不必看谁脸色,也不必为谁挂心。谁说她一定需要那个枕边人?
  第四章:一夜情
  一夜情:对于男人而言,One Night Stand只是一场不用付账的买春交易。
  安吉,原本不过是浙江省杭嘉湖平原的小小一个山区县,可李慕白和玉娇龙在那竹林中那几下飞来舞去的绝世轻功,不仅糊弄了美国佬、震惊了奥斯卡,更炒热了这小小的安吉,自那以后,安吉竹林好像就成了幽静空灵、怡情养性的代名词——苏云对此的总结是:现代广告传播要懂得利用强势媒体、充分炒作才能有效打开国际市场。
  拍摄的间隙,苏云斜靠在竹制长椅上,抿一口安吉白茶,香气鲜爽馥郁、滋味鲜爽甘醇,苏云满足地长叹一声:推荐James来安吉出外景,还真是来对了!
  放下茶杯,苏云抬起头,瞥了一眼竹林前摆好造型的模特。清风摇曳、竹影婆娑,好撩人的姿势、好浪漫的气氛,真是配合得恰到好处,难怪谋杀了摄影师无数的菲林。
  拢了拢被吹乱的头发,苏云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化妆完毕的年轻女模特。
  啧啧!金喜善的眼睛、金南珠的下巴、李英爱的嘴唇、再加上朴志胤的鼻子,——二十岁的小美眉还真舍得下血本!如果是杨媚那个没口德的家伙在场,说不定会直接走上前问小美眉韩式整容的最新价目。整容,其实不过是项风险系数很大的投资,能象金喜善那般侥幸押对宝、满盘通吃的,毕竟只是凤毛麟角,可二十岁的小美眉能在电视和平面媒体上混个脸熟,也算不妄在脸上动刀动枪。
  一旁的何冬好笑地看着苏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模特,问:“这模特的素质还满意吗?”
  “美女,确实是美女。”苏云直点头。
  听说上帝造人的时候,美女这种动物是属于限量发售的版本,不过感谢现代医学昌明,美女自然也是越来越多。
  何冬轻笑,这样人工雕琢的美女,精致美丽,却不合他的脾胃,只想想皮肤底下添加的化学树脂,就让他毫无兴致——他还是喜欢活色生香的天然手感。
  看着女模特近乎完美的脸蛋,苏云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
  何冬看着苏云直勾勾盯着模特小美眉的下巴,来回摸索她自己的下巴,忍笑揣测:“怎么?也想仿造一个新下巴?”
  苏云回头白他一眼:“谢谢!不用。”
  下巴太圆、鼻子不高,尽管对自己的外貌苏云只给七十的分数,但可惜,她怕疼——整容,她和杨媚一样敬谢不敏。
  一个是自认五官精致、比例精准,自认没有整容的必要;一个是怕死怕疼,坚持爱我就爱我的全部——对日趋红火的整容事业不屑一顾,杨媚那叫绝对自恋,苏云她这就叫极度自大。
  阮安安倒曾经一度无知地动过念头,想把微微有些baby
  fat的脸蛋整小,最终却被她和杨媚一齐恐吓打消了念头。开玩笑!听说修整脸型是要在脖子后方开一刀,把整张脸皮揭下,锉了你的颌骨、颧骨方才整张贴回——就算是以讹传讹,也把阮安安吓得半死。看看天皇巨星Michael大哥那快被顶破的鼻子吧!整容又没有三包条款和质量保证,一不小心弄出个歪鼻、豁唇、眯缝眼,找谁赔去?!
  苏云撇撇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善哉、善哉!
  什么自然就是美?如今已经人人都相信先天不足,后天人工巧匠都能弥补,蔡燕萍博士真该请她们去现身说法,挽救她日益滑坡的事业。
  白天拍摄,晚上应酬,算下来一天工作少说也有十二小时,若不是强逼着自己目光放得长远,盯紧James口袋中的预算,苏云还真找不到什么理由要劳命伤财地陪着他酒池肉林。
  苏云微微抿了口杯中的酒,推开Jame递上的筛盅,为难地皱皱眉头说:“不要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伏特加和柳橙汁的螺丝起子,素以勾引女子而闻名,三两杯下肚,苏云还仅仅是略微有些头晕,但适当地表现出不胜酒力,反而可以让James大男人的虚荣心膨胀,如果能配合上两颊绯红,效果就更好。苏云微叹口气,只可惜她的脸皮太厚,血气上涌,表面上依然一片平静——也许她该考虑到洗手间补上些许腮红。
  打个响指,waiter又端上一杯螺丝起子放在苏云面前,James说:“Sue,给个面子,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吗?”
  何冬伸出手,接过James再推到苏云面前的筛盅,说:“我替Sue。” 媚眼如丝,灯光灰暗的酒吧里,小女人不知道她的表情有多引人犯罪。
  英雄救美?!苏云不屑一顾地撇撇嘴,看着何冬和James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酒。这家伙根本是自我意识过甚!他以为他杯子里的是什么?威士忌苏打是威士忌里兑苏打水,不是苏打水里兑威士忌好不好?一会醉得不辨东南西北,可别想她会送他回房间。
  眼见着James和何冬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到半挂,苏云连忙掐准了时机及时喊“卡”。接过waiter递上的帐单,苏云心疼地瞪着上面的数字,看着几乎把全身重量挂在模特小美眉肩上的James,半眯着眼打着酒嗝,冲她别有意味地笑道:“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家Karl就交给你了……”
  醉翁之意果然不在酒!苏云目送James和模特小美眉离去。今晚又有个无知少女要栽在这只色狼的手中,不过苏云相信那刚好是一对周瑜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两厢情愿是“419”游戏的基本规则。
  转过头,苏云没好气地瞪着俯倒在吧台上的何冬。灌下七八杯鸡尾酒,就算真有个通到异次元的胃袋,也经不起这烈性酒精的刺激!这个自我估计过高的家伙!
  难道真把他丢在这里不管?苏云撇撇嘴。即使她并不领情,不过好歹何冬也算是为她挡酒,如果真把他扔在酒吧不问不闻,会不会太没人情太没人性?
  罢了!难得她苏云今天将良心和同情心一并带在身上,就难得扮次好人送烂醉这家伙回房吧!
  长长的宾馆走廊里,何冬把头枕在苏云的肩上,拖着脚步走进电梯。小女人的身上传来阵阵幽香,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是VERSACE的Exciting。何冬记得这个香味,只因为他的某任女友也喜欢这种香水,尽管已经记不清楚她的容貌和名字,却奇怪地记住了这种气味——“激情”,热情四射的魔力,和身旁这个小女人的眩目的个性如此相衬。
  苏云费力地把何冬的体重从她的肩膀移开,将他的身体依靠在墙上,她摸索着在何冬的外套口袋中翻找着宾馆的房卡,暗自咒骂:这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干吗?重得要死,真他妈的浪费米粮!
  好不容易打开门,苏云没好气地一把将何冬往房间里一推。哼!她的良心和同情心到此结束,吕洞宾一般都会落得个被狗咬的结果,她此刻被压地酸疼的肩膀就是最好的例证!
  未接通电源的房间里一团漆黑,“咚”的一声巨响,听见何冬一声闷哼,苏云幸灾乐祸地偷笑,正想插上房卡、打开电灯参观他一头栽倒地上的糗样,却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猛地一拉,苏云跌跌撞撞地摔进门后阴影里。
  何冬一把揽过小女人的腰肢,将柔软的活色生香牢牢地钳制在怀中。那双小手从他的外套一直摸索到牛仔裤的口袋,他忍不住要怀疑这小女人是在故意玩火。很好!借着这略微的醉意,今晚,他不会让她有机会溜走。
  登徒子!苏云怒火冲天地想挣脱何冬的钳制。他以为他是谁?情圣唐璜吗?!一勾手一揽腰,女人就该双脚发软、主动投怀送抱吗?Damn
  it!他借酒装疯,她可没兴趣奉陪!苏云扬起的手掌还未落在何冬的脸上,何冬火热的嘴唇就已覆下。
  何冬捧着苏云后脑的大手游移到颈上,时重时轻的揉按着她颈后的穴位,阵阵酥麻从他的手指摩挲的地方传来,苏云情不自禁地微微松开牙关,任凭何冬的舌在口中与她纠缠、嬉戏。
  柔和的浓醇在口中燃烧,苏云在何冬的唇舌间品尝到爱尔兰威士忌绵柔长润的焦香。灵活的舌挑动着她的热情,苏云放弃了挣扎,她可不可以收回前言?也许这家伙确实是情圣唐璜转世,接吻的技巧实在好得没话说,她本该赏他个耳光以教训他沙文主义的强吻,却难以自制地陶醉其中,脸颊的温度骤然上升,不过却不是因为羞涩,纯粹是情欲的蒸腾。
  何冬微微放松双臂的钳制,激吻过后,两人的气息互相交缠,苏云半眯着眼迎上何冬的目光。他那是什么眼神?活象草丛中等着捕猎时机的动物,黄鼠狼?没错,就是黄鼠狼!而她,就是那只被卯上的猎物。
  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激越的口舌纠缠了?苏云探出舌尖,轻舔被吮吸得微微发涨的下唇——听说这个小动作很有诱惑力,她从没试过,不知是否能有效果。尽管理智在拼命喊“Cut”,她却不争气地想要继续,荷尔蒙的分泌她无法控制,怎么办?
  何冬的目光紧锁着苏云粉色的舌尖将嘴唇滋润成妖艳的红润色泽,微笑浮上嘴角。
  很好的暗示。
  倒在柔软的床上,苏云的指间抚过何冬的肌肤,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下是坚实硬挺的肌肉,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柔软细腻。当何冬的体重压上她的身体,赤裸的肌肤贴合在一起,苏云轻叹一声。
  脱去了那层光鲜靓丽的皮囊,纠缠在这床上的两具躯体,不过是循着本能的野兽。
  当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被撕裂的时候,苏云只能紧紧地咬着下唇,克制自己尖叫出声。
  痛!真他妈的痛!痛得她想一脚踹开这个趴在她身上丑陋地蠕动着的男人。
  什么短暂的疼痛后就是欲仙欲死的高潮迭起?!除了还算差强人意的前一半,剧烈的疼痛以外她完全没有其他感觉!那些三流言情小说的作者,不是未被开苞就是不负责任!她可不可以递一纸状书上法院,告她们误导消费者外加虚假广告?!
  何冬的身体一阵颤抖,倒在她的身侧,苏云厌恶地推开他依然压在她身上的体重,全然享受的根本只有他一个人,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便宜了他!
  何冬探出的手臂刚揽上苏云的腰,就被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开。何冬的脸色微微发青,如果她事先坦白招供,也许他可以表现得更好,但这小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还是她的……
  站起身,何冬向苏云伸出手:“我去洗澡,你去吗?”
  苏云翻过身,发出含糊的呻吟:“我很累……”
  开玩笑!鸳鸯戏水?!已经清醒的她可不会再陪他发疯。
  何冬刚走进浴室,苏云就迅速从床上跳起,抓起地上凌乱的衣物往身上套。
  看他那欲求不满的眼神,谁能保证他洗完澡不会又兴致勃勃地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两腿酸痛的苏云,只想尽快逃离这荒唐的案发现场。
  穿戴整齐,苏云坐在床沿,手指轻抚过床单上的两滴血迹,有片刻的失神——可不可以当那是翻身时不小心压死的两只蚊子,或者她每月MC准时来访的大姨妈?省却彼此的尴尬。
  她苏云没想过要为谁保留那一片小小薄膜,也不会哭着闹着要谁为此负上责任,只不过有种自我意识过胜的沙文主义男人,自我虚荣会不会因此膨胀,就此为她打上“私人物品”的标记?
  撇撇嘴,苏云最后还是放弃了卷走这床单的念头——欲盖弥彰,凡事都有第一次,男欢女爱,又能有多大不同?
  轻手轻脚地阖上门,苏云暗自咒骂:酒后果然还是会乱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要一点酒精的催化,天雷居然就如此荒唐的勾动地火!
  “不得和同事发生超友谊的关系。
  不得和同事发生超友谊的性关系。
  不得和同事发生基于一夜情的超友谊的性关系。”
  她居然一时头脑发热,跑到何冬的床上滚了滚,就一口气打破了这三条办公室两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