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2-06-29 10:39      字数:4757
  到了晚膳的时候,蓝泽羽便去了蓝翎阁。青璃姑娘亦是不在,大抵又是呆在了藏书阁看书去了吧。这些时日,每日便都是为了早日救出沫沫而埋头苦读。
  蓝泽羽命人将饭菜都送到了藏书阁,自己便也过去了。
  果然,青璃仍旧在翻阅着典籍,书桌上还堆放着厚厚一堆奇闻异志和神魔传等。内室的白天都是燃了蜡烛,那书桌前的姑娘,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书堆里,竟是丝毫没有发觉天色已晚了。
  “青璃,先过来吃饭吧。你的身子本就虚弱,还每日这般一动不动的,别熬坏了。”蓝泽羽唤道。
  藏书阁外室摆桌放筷的声音本就轻,青璃更是没有察觉到。所以,蓝泽羽唤她的时候,她兀自的吓了一跳。
  “哦,没事。你先去吃,我把这章看完了再说。”青璃的眼睛仍是没有离开手中的书。
  蓝泽羽苦笑了一下,上前取了一个书签夹在了书里,便拉了青璃的手过去外面大堂用膳了。“走吧。待吃过了晚饭,我也过来一起看。无论如何,你也要注意身体。”
  且说这青璃,虽是来到怜忆山庄已有两年有余,但和蓝泽羽的肌肤之亲却也是第一次。蓝泽羽牵了她的手时,她的脸便开始滚烫起来。
  席间,蓝泽羽只见青璃一直低着头扒饭,便布了些菜给她,要她多吃点。青璃只是“嗯”了一声,却并不抬头。将蓝泽羽夹到碗里的菜都吃光了。
  用罢晚膳,青璃脸上已不似方才那般滚烫,红色也褪去了许多,但仍是有些绯红的印记。
  蓝泽羽就坐在对面的书桌上看书,一抬头便看到青璃。只见青璃神色呆呆的望着某处,脸上有一丝绯红。“青璃,你的脸色怎么有些微红,莫不是发烧了么?”
  听到蓝泽羽的问话,青璃这才回过神来。羞赧的说了句,“无妨,大抵是刚吃罢饭,又一直呆在这屋里的缘故,脸才有些热。”说罢,便收了心思埋头开始看书。
  “无事便好。”蓝泽羽便也埋头苦读了起来。
  然而,癫疯道长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蓝泽羽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便出去一看究竟。只见,那癫疯道长提了个酒葫芦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嘴里还嚷嚷
  着要找蓝泽羽。只是被人拦了下来,说这藏书阁内室乃是重地,他人不得随意出入。
  蓝泽羽见此情景,便扶着那道长在大堂坐下。癫疯道长身上酒气熏人,想必是喝了不少酒。
  “不知道长现在找我所为何事?”蓝泽羽问道。
  “你小子竟然跑到这里了,倒是让我好找。你且来说说你的生辰,我也好想出对策。”癫疯道长坐在椅子上尚且不稳,手中的酒葫芦也是晃晃悠悠的。
  “道长并未询问晚生遇何难题,便要想那破解之法么”蓝泽羽说着,青璃便也走了出来。原来,她见蓝泽羽一去未回,而外面又有些吵闹,便也出来看看。
  “哈哈。”那癫疯道人却大笑了起来,仰起脖子又大灌了一口酒,这才继续说道,“我今日一见你,便觉得你身上妖气缠身。俯身一嗅,方知你遇到了狐狸精。从那妖气看来,修为也定是不低的,纵使不是天狐,至少也是修炼数百年。你请我来,定是对付那狐狸精的,是也不是?”
  “狐狸精?”蓝泽羽喃喃道,怪不得每次见到她,总觉得那一双眼睛只勾心神。此前只知她是妖精,却不料竟是狐狸精。此刻,也对癫疯道长另眼相看。
  “蓝公子,这位是?”青璃见大堂左侧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个醉醺醺的道士,便有些奇怪的问道。虽说前些时日也有道士来过,但如此这般疯疯癫癫的道士青璃倒是不曾见过。
  “这位是癫疯道长,今日才来到山庄。”蓝泽羽解释道。
  且说这癫疯道长见到青璃的时候,双眼也是直放光的。不禁出声赞道:“这姑娘的模样也好生俊俏,只怕比起那狐狸精也不差几分了。”
  青璃听到这话却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夸赞的话么?但对于道长向来是尊敬几分,所以并未言语。
  蓝泽羽轻咳了两声,癫疯道长的目光才从青璃的身上收了回来。“若与那狐狸精是寻常的接触,你小子身上也不会有那么重的妖气。想必定是与那狐狸精有了男女欢爱。只是那狐狸精却并未吸走你的精元,便不知是不是那狐狸精对你小子心生爱慕了。唉,你小子当真是艳福不浅。”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青璃已然是黑了脸色,早没了方才的羞赧。他们竟然
  那癫疯道长说的好不轻松,蓝泽羽虽是有苦却是难言。“晚生只是被其以所爱之人面孔引诱,差点着了她的道。若非是沫沫魂魄尚存,晚生只怕早已是精元尽失了。”
  “你广寻道士破解灵魂出体之法。莫非,那狐狸精是附了你小子良人的身体?而你想要逼其魂魄出体,好救出你那良人?”
  癫疯道长虽是醉酒,但分析问题来却是头头是道。
  蓝泽羽自是点头称是,然后便将颜如沫消失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癫疯道人行为虽疯疯癫癫,但其神智却是异常的清醒,即使是在醉酒当中。
  那道长细细的听蓝泽羽讲完,又询问了蓝泽羽的生辰八字。拿了那酒葫芦,便又晃悠着要出去了。然而,刚走到门口,便又折了回来。说是要蓝泽羽将自己的星辰牌位供奉起来,每日念诵北斗咒。
  蓝泽羽赶紧扶住了站立不稳的癫疯道长,同时便也记下了那北斗咒。
  北斗九宸,中天大神,虚明湛寂,大道为根,
  上朝金阙,下覆昆仑,调理纲纪,统御乾坤,
  大魁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高上玉皇,紫微帝君,帝敕灵灵,中天七真,
  大周天界,细如微尘,天罡所指,昼夜常轮,
  运天转地,去秽除氛,何灾不灭,何福不臻,
  俗居轩辕宇,好道求灵,元皇正气,来合吾身,
  七元政令,结我元神,愿见尊仪,永保长生,
  三台虚精,六淳曲生,生我养我,护我命门,
  斗勺欢航必虎飘,尊帝辅弼授玄文,急急如律令。
  癫疯道人走后,蓝泽羽便要青璃也早日回去歇息。有了这癫疯道人相助,便不用他们这般劳心费神查资问典了。
  青璃也只是淡淡的复了句“是”,便也离开了藏书阁。脸颊的绯红早已是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
  翌日一大早,那癫疯道长在堂前的空地上设了法坛坛前置了些水果,香烛等祭物,还有一些笔墨,朱砂等。想必是要画什么符吧。
  果不其然,只见癫疯道人以水净面,净手,漱口之后,便上香跪拜了神位,口中尚自念念有词。祝告完成,又取出朱砂,正襟危坐,存思运气,画起符来。他画符时还吹气于符中,嘴角蠕动似是念着咒语。只见他的左手也并未停歇,还不时作出一些蓝泽羽看不懂的手势。
  癫疯道人一气呵成便将那符画了出来,只是那符是极难看懂的。画了一个之后,便又依了方才的顺序画了好几个才停住了。只是那符的形状却也不尽相同。
  画好了符,他又从衣袋里取出了一个印章来,在那符纸上盖了下去。这才将符都一一收好放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王宫密谋)
  不过数日,癫疯道人便已把所有的事物都准备妥当,说是可以前去捉妖了。
  蓝泽羽也救人心切,并未在伽落怎么耽搁,便直接去了莫言王朝的琉璃都。
  到了琉璃,蓝泽羽给癫疯道人安排了个稳妥的住处,自己则先进宫,去打探一下情况。
  莫言王朝的立后大典刚过去不久,所以宫里的喜庆之气还尚存。蓝泽羽思虑了片刻,便直接潜伏到了贤福宫。
  虽说他离开这里时还年幼,但这么多年在宫里的出入,他对这里的地形早已是轻车熟路。
  贤福宫的气氛有些沉闷,蓝泽羽趁值堂的丫鬟不被,便悄然藏匿于贤妃居住的内室梁上。到了临晚膳的时候,贤妃才从外面回来。巧之吩咐丫鬟传了晚膳上来,贤妃只是看了一眼,拾起了筷子却又放下了。
  巧之有些急了,说:“娘娘,您可都好几顿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就垮了啊。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好歹吃两口吧。”
  贤妃的脸色已然是有些苍白,但她也是明显的食欲不佳,夹了两口菜便再也吃不下。搁下筷子,长叹了一口气。
  巧之自然是知道主子心里委屈,王上已经好久没来了。自从上次说过要立雪妃为后,王上再也没来过贤福宫。如今立后大典已过,雪妃的后位一稳,贤妃就更是急了。贤妃本来还说要和雪妃好好的斗一斗,可如今却是这样的局面。贤妃端的是气愤。
  “娘娘,只要没有子嗣,她在这后宫还是站不稳的。她再怎么受宠,王上也不可能全天性的护着她。依她那目中无人的性子,迟早会惹下祸端。何况,权尚书派人去寻的南疆蛊毒,大抵个把月也就有消息了。娘娘您若这时候垮了身体,得意的可就是王后娘娘了。”巧之劝道。
  巧之说的这些,她如何不懂?只是强压下去的怨气,在听到巧之说到子嗣时,贤妃便又有些忿恨地说:“莫不能再让那贱人再有了子嗣,否则这恩宠就更胜了。王后已被贬入甘露寺,不知还有谁有胆请新王后尝尝那麝香茶呢?”
  “如今王上对后宫的饮食起居早已是注意了,只怕再动手脚已是不易。娘娘现在也不必去冒这个险。王后打理后宫,难免会有人犯到她手里。届时娘娘您若再暗中指点一二”
  “你这丫头,名字当真没有白起。总是鬼机灵的。”贤妃赞赏道。
  主子夸赞,巧之自然是满心欢喜。“娘娘夸赞了,都是娘娘调教的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总不能托了主子后腿不是。主子安好了,我们这些奴才心里也就踏实了。”
  巧之的一番话,总算是让贤妃有些宽慰。
  “这么些年,也多亏了有你帮本宫,本宫才能将这位置做这么安稳。这么多年没有回家,本宫改天就特赦你一天见见你的父母,去库房再领些银子好好孝敬家里。”
  贤妃的这个恩典,比赏了巧之千百两银子都来的厚重。巧之自然是感恩万分,当时激动的便要叩头谢恩,被贤妃拦下了。“这么多年跟在本宫身边,也委屈你了。”
  “奴婢不委屈。今生能跟在娘娘身边,是奴婢的福气。”巧之悄然抹了抹眼角的泪滴。
  贤妃重拾起了筷子,开始用膳。心里只惦念着哥哥早日找来那南疆蛊毒,也好早日除掉秋无雪。
  用罢晚膳,巧之便吩咐值堂的宫女将碗碟都撤了下去。王上并未说过要来贤福宫,所以巧之便伺候贤妃梳洗了。蓝泽羽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便只能在贤妃房里静静的等着。
  巧之为贤妃梳了个简单的发式之后,贤妃便要歇息了。蓝泽羽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近,便赶紧隐匿好了身子。
  巧之点好烛火,便退下了。屋里只剩下贤妃自己。不,还有蓝泽羽。
  听到外室的关门声,蓝泽羽便放心大胆的现了身形。贤妃忽见房中的影子多了一个,便要尖叫,却被蓝泽羽以指力先点了哑穴。
  “贤妃娘娘不必害怕,我并未有加害之心。今日冒昧打扰,乃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娘娘容我解释。”蓝泽羽说道。
  贤妃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便只能点了点头,但从其面上的神色来看,她对于来着者也是很惊奇。
  蓝泽羽料其不会鲁莽大叫,便解开了贤妃的穴道。
  “你是轩辕宇?”贤妃刚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是。在下轩辕宇。贤妃娘娘好眼力。”
  “不是本宫眼力好,如今公子你在莫言近乎是路人皆知。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这王宫里。”
  “在莫言日常的出行,总是需要一些小小的易容术。今有有事有请娘娘帮忙,才冒了生命危险前来拜访娘娘。真面目示人,也是彰显我的诚意。”
  “请本宫帮忙?”贤妃冷笑了一声,“公子莫不上也想让本宫背负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娘娘说笑了。依我现在的境地,娘娘大叫一声刺客我只怕都是极难脱身的。我既然也是冒险前来,便也料定娘娘帮我这个忙。”蓝泽羽胸有成竹的回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
  蓝泽羽从袖中掏出一小瓶酒,置于桌上。“娘娘只需在后日,劝王后饮了这瓶酒即可。”
  “这是什么酒?”贤妃疑惑的问道。
  “不过是寻常的雄黄酒,常人饮了并无大碍。娘娘可与王后共饮。这雄黄酒只怕宫中也并不多见了,所以我特意带了一瓶。”蓝泽羽解释道。
  “既然是并无大碍,你又何必费这心思?或者,你是说王后并非常人?”贤妃的精明,自是可以捕捉到蓝泽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