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2-06-29 10:39      字数:4747
  自是高兴。
  “朕会注意的。”轩辕暮池轻抿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那微臣就不打扰王上了。微臣告退。”画眠说完,便退出了御书房。
  这轩辕暮池刚平定朝前的事物,淑宁宫伺候的太监便来叨扰。说是淑妃娘娘吵着闹着要上吊,请王上过去劝劝。
  轩辕暮池刚刚舒缓了下神经,这下便又开始有些头大了。但不知这淑妃又是怎么了,只得过去看看。后宫这几天,总是不甚安宁。
  刚走到淑宁宫,便听得到里面好不热闹的。有哭嚷的,有劝说的,还有淑妃哭哭啼啼要扯了白绫上吊的声音。似乎都没有发现王上的到来。
  “王上驾到。”王公公那尖利的声音提醒了忙活着的众人。
  众太监和宫女都纷纷跪拜行礼,淑妃却依然自顾自的要将那白绫跑到房梁上去。
  “爱妃,有话好好
  说。你这般寻死觅活的是要干嘛啊?”轩辕暮池有些无奈的望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美人。
  “王上也别拦我。今日就让臣妾这条贱命去了吧。臣妾自打入宫以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臣妾以后只怕是没脸再活到这个世界上了。王上今后自己保重吧,臣妾只怕是不能再伺候王上了。”淑妃说着,便竟要搬着凳子就踩了上去。
  轩辕暮池见那些宫女太监还都跪在地上,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帮狗奴才,平日都是这么伺候主子的吗?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娘娘扶下来。爱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多少脑袋都是不够砍的!”
  “是”,“是”,淑妃身边的宫女缓过神来,赶紧把淑妃从凳子上扶了下来。
  且说这淑妃虽是被众宫女扶了下来,却依然是嘤嘤啜泣,并不说话。淑妃旁边贴身的丫鬟给轩辕暮池奉了茶,便又遣散了门前侍立着的奴才们。
  “爱妃受了委屈,也是要说出来的。要不朕怎么去帮你。”轩辕暮池安慰淑妃道。
  “那臣妾说了,王上可是要替臣妾做主。”淑妃说着,一双泪眼望着轩辕暮池。
  “爱妃且说来听听。若真是有人让爱妃受委屈了,朕自当给你做主。”
  “这后宫一向有王后娘娘打理的,众妃嫔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可如今这王后娘娘刚不在,便有人开始在这后宫作威作福。今日,还当众打了臣妾一巴掌。”说起委屈,这淑妃便更加的泪眼迷离了。
  “这后宫是谁如此放肆,连爱妃也敢打?”闻得此话,轩辕暮池亦是有些惊讶。在后宫之中,淑妃的地位,应是仅次于王后的。
  “除了贤妃娘娘,还会有谁?”淑妃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心里更是委屈了。“臣妾见今日天气正好,便携了安宁公主前去御花园走走。不料在丽景轩遇见了贤妃娘娘。安宁年幼,不懂规矩。不过是出言冲撞了贤妃娘娘,她却将怒气都洒在臣妾身上。当众给了臣妾一巴掌,叫臣妾好好管教女儿。长这么大,臣妾父母都没舍得动过臣妾一根手指头,她却这般嚣张跋扈的对待臣妾。这叫臣妾今后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啊。”
  “爱妃放心,朕自当处理此事。”贤妃与淑妃同为妃位,自是没有资格教管教淑妃的。何况,不过是小孩子的无力冲撞,也不至于此。贤妃此次倒是没了轻重了。
  淑妃抹了一把眼泪,无辜的眼神望着轩辕暮池,“真的?”
  “朕何时骗过爱妃了?”轩辕暮池望着泪眼婆娑的淑妃说道,“你且去洗把脸吧。你这一哭,妆都花了。”
  眼看目的已经达成,淑
  妃便依言由贴身的丫鬟搀扶,去内屋洗了洗脸。
  见淑妃离开,轩辕暮池却又向一旁的王公公问道:“可有此事?”
  “回王上话,确有此事。只是这贤妃也是事出有因,贤妃的孩子未及两岁便夭折了。虽说是王后娘娘所为,但淑妃当年与王后娘娘走得很近,只怕也自是脱不了干系的。听闻,今日安宁公主又说淑妃娘娘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贤妃娘娘自是有气。这安宁说完便又跑开了,贤妃不小心便打到了淑妃娘娘。”王公公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
  轩辕暮池稍一思虑,便说:“这安宁也是被淑妃宠坏了,说话没规没距。今后便让她跟着宫里的姑姑好好学学规矩。着淑妃一个月内不许去看她。这贤妃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为了孩子的一句话,便要动手打人。便扣她半年的饷银,抄一百遍经书便是。”
  “王上圣明。奴才这就去办。”王公公点头附和道。
  就在此时,淑妃也已经重新梳洗打扮好了。和方才的楚楚动人不同,此刻的淑妃薄粉敷面,点染曲眉。别有一番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美姿。
  这淑妃一听说王上要罚贤妃半年饷银,经书百遍,自是眉开眼笑起来。但轩辕暮池又说要送安宁公主好好去学学规矩,还叫自己一个月内不准去探视,便又开始委屈起来了。“王上还说给臣妾做主呢,原来又不过我哄哄我罢了。”
  “这贤妃本就有着丧子之痛,安宁何苦又去招惹她呢。你平日里也多调教调教安宁,别总是一味的娇惯。”轩辕暮池无奈的望着淑妃说道。
  淑妃努着个小嘴,不高兴的说:“王上还总是说我别惯着安宁,您却总是惯着贤妃。要不她不敢这么恃宠而骄,竟还动手打了我。这王后还不过是刚去甘露寺修行,她便如此这般目中无人了。”
  “你啊,就别跟她计较了。你身边好歹还有个安宁公主,可这贤妃可是膝下无子无女,今日安宁又出言冲撞,她是气急了才会动手。”轩辕暮池说。
  “可臣妾就安宁一个女儿。平日里,王上又不肯多来我这淑宁宫。能给臣妾逗个乐的,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了。王上要她去学个规矩我自是不反对的,可你叫我一个月不见女儿可还怎么过啊。”淑妃说着,便竟又要掏出手绢抹泪了。
  轩辕暮池眼见这淑妃又要哭了,不禁有些无奈,想想这一个月的时间着实是久了点,便复说道:“那便准你七天探视一次,不过不要逗留太久。这公主自是要有公主的样子,还是好好学学规矩才是”。
  淑妃听着王上准许去探望了,这才破滴为笑。“王上累了一天了,臣
  妾来给王上捏捏吧。”说着,便给轩辕暮池捏给肩来了。
  “还是爱妃知道心疼朕。”轩辕暮池本就累了一天了,便将这疲累的身子交于淑妃,闭目养神去了。这淑妃跟了王上也是十年有余,这手劲也自是不轻不重刚刚好。
  ☆、第十六章 (卧薪尝胆复仇心)
  轩辕暮池每日总是在梅雪宫用晚膳。可今日便是到了晚膳的时候了,却迟迟不见王上的踪影。秋无雪却是不甚在意,仍是百无聊赖的给屋里的花木修剪着枝叶。
  这主子不急,奴婢却急了。夏荷看着秋无雪闲散的样子,更是愈发的耐不住脾气了。“娘娘也真是好性子。王上平日都在我们梅雪宫用膳,今日都这时辰了,却还在淑宁宫没有过来。”
  “你急什么?这王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淑妃今日受了委屈,自是少不了王上要去安抚她
  的。”秋无雪头也不抬,自顾自的侍弄着手里的花花草草。
  “可是”
  就在这时,王公公差人过来梅雪宫传话,说是王上留在淑宁宫用膳了,叫雪妃娘娘不用等他。
  夏荷打赏了那传话的宫人,宫人自是高兴的拜谢娘娘赏。秋无雪修剪完了那残败的枝叶,便吩咐夏荷传了晚膳上来。
  平日里总是会有轩辕暮池一块儿用膳,今日只剩下秋无雪一人,反倒是显得有些清冷了。这些时日下来,秋无雪对于轩辕暮池的厌恶也荡然无存。虽不喜欢,但已然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对人类男子的抗拒。
  “夏荷,你且也坐着吃吧。”秋无雪便招呼着夏荷坐下来一块儿陪她。
  秋无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夏荷惶恐。赶忙摆摆手,说:“这怎可使得,夏荷只是个卑贱的下人,怎可于娘娘同桌吃饭。”
  秋无雪笑了笑,说:“无妨,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便不用如此拘礼了。”
  “使不得,使不得。”夏荷虽心存感激,却仍是不敢越规。
  秋无雪看着夏荷惶恐的样子,便有些好笑。“那好吧。”
  “娘娘。”夏荷轻唤了一声秋无雪。
  “嗯”
  夏荷抿着嘴唇,迟疑了一下说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无雪明显是心情不错。“有话就直说吧。”
  夏荷微微俯了身,凑到秋无雪耳边。“今日贤妃与淑妃的事情,归根到底还不过是因为孩子。王上的子嗣本就稀少,王后也是因了谋害子嗣的事情而被废。如今王上如此宠爱娘娘,娘娘若是能为王上怀上王子,那这后宫迟早是娘娘的天下了。”
  见秋无雪并未答话,夏荷便继续说道:“娘娘每日对王上总是不够热情,一开始王上念及娘娘的救命之恩还能担待,但时间久了王上难免不会厌烦。娘娘您又没有优越的出身,若非有了孩子,只怕这后宫也是不好立足。但这后宫除了子凭母贵,还有母凭子贵一说。有了孩子,即便是日后失了宠,王上也会念着王子的情分
  善待娘娘的。”
  “便是如今,淑妃这境地罢了。”秋无雪虽说是不甚讨厌轩辕暮池,但要是和他有肌肤之亲,并为他生孩子,秋无雪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夏荷却说,“娘娘和淑妃自是不同的。淑妃虽说是有了安宁公主,但公主毕竟比不得王子。没有王子继承王位的情况下,才能轮得到公主。若娘娘生的一个王子,他日继承大统,您便也是高高在上的王太后了。”
  秋无雪吃得也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碗筷。“说的倒是轻巧。”
  夏荷盈盈一笑,说:“以娘娘的美貌和才智,这些也绝非难事。”
  “万事想的容易,做着却是难喽。德妃无争宠之心,且无所依仗,所以并不足虑。但贤妃和淑妃可都不是吃素的。能在这后宫万千佳丽里,保持着今日这地位,必定不会太好对付。”秋无雪说道。
  秋无雪的话,夏荷却仿佛并不放在心上。“娘娘不知,这淑妃和贤妃虽厉害。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
  “共同的弱点?”秋无雪反倒有些好奇。
  夏荷解释道:“娘娘虽是平民出身,在朝中并未有外戚支持。可是淑妃与贤妃就不同了,她们都出身名门。如今这地位,虽说离不开两位娘娘的聪明才智,但也有三四分是仰仗了家中的权势。可是这些,也会成为她们的弱点。”
  “你且说来听听。”秋无雪似是有些懂得夏荷的意思。
  夏荷继续说道:“贤妃和淑妃虽在朝堂上有外戚支持,但若这奠基之石突然变成了砸脚的石头,那情形就不好说了。”
  “我记得贤妃的父亲权政宣,好像是季相的门生,官拜吏部尚书。淑妃的哥哥则是莫言王朝的大将军。”秋无雪曾在御书房翻阅过莫言王朝的官员记录,自是记得贤妃和淑妃的母家。
  “娘娘所言不差。贤妃的父亲虽在季府刺杀案中遇害,但因了贤妃的缘故,王上便让贤妃的哥哥子袭父职,从一个吏部侍郎提为吏部尚书。所以家道未曾中落。”夏荷惊讶,平日看起来对政事漠不关心的雪妃娘娘,居然还知道这些。
  更惊讶的要数秋无雪了,她不料夏荷只是一个宫女,却对这些朝政之事了解的这么多。这断不是平日那些宫女们爱八卦,嚼舌根的话题。“你又怎会知晓这些?”
  夏荷突然跪倒在秋无雪的脚边,说起自己的身世。“既然娘娘问起,那夏荷也就不瞒娘娘了。夏荷本是罪臣之女,家族成年男女皆被斩首,幼童皆被卖出为奴为妓。所幸被父亲的旧识搭救,夏荷方才逃过了那劫难。但夏荷知道父亲是被人陷害,所以便自卖身入宫为婢
  ,希望有一天能够为家族报仇。”
  许是往事过于惨痛,夏荷的眼睛微微泛红,眼睛里有些氤氲的湿气。夏荷稍微平复了情绪,便又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除了每日侍奉主子,都会细心留意这些朝廷和后宫娘娘们的动向。好为今后的复仇做准备。但夏荷身份低微,虽至今日仍是无法手刃仇人。若娘娘肯替奴婢报了仇,夏荷今后定唯娘娘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曾想过,平日里这般开朗的夏荷,竟还有如此悲惨的身世。秋无雪伸手便要拉起跪着的夏荷。“起来说话吧。”
  “多谢娘娘。”夏荷福了福身子,继续说道。“当年陷害我父亲的便是贤妃娘娘的父亲权政宣。他为了得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便设计陷害我爹。如今,他虽是得到了报应,可奴婢也要权家其他人付出血的代价!”
  “本宫还想,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会有如此多的心计和消息。”话说虎父无犬女,秋无雪终是明白了夏荷的聪慧是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