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节
作者:冬儿      更新:2021-02-17 14:46      字数:4742
  张文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快了,奴才见过那锦缎的质地,就出在宫里,奴才此番就是专为此事而来的。”
  皇后沉吟着,仔细的说道:“此事说难就难,说不难就不难,倘若查明了真相,即是公公大功一件,皇上定然会对你另眼相待。”
  “奴才听皇后这话,莫非皇后已经有了主意不成?还请皇后娘娘多多赐教。”
  “张文远,你那么聪明,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会弄不明白?你想,在这后宫之中,虽然前些日子贵嫔深得皇上的宠爱,后宫那些佳丽各个都心怀不满,可是,谅她们还没有那个胆子敢直接对贵嫔腹中胎儿下手,除此之外,公公觉得,这后宫中还有谁会因失去皇上的宠幸而不满,那么此人就应该具有最大的嫌疑,公公觉得呢?”皇后言辞凿凿,分析的入情入理。
  听了皇后的分析,张文远显得茅塞顿开,他一拍脑袋,“是啊,奴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如此看来,淑妃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
  “本宫可没有这么说,本宫刚刚只不过是帮助公公分析一下,具体还要看公公能否查到真凭实据,不过有了重点,就知道下一步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总归是好的。你说呢,公公?”
  皇后向着张文远灿然一笑,只笑的那张文远连骨头都酥了,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皇上当初为何会放着身边的大美人一点都不动心,而且一放就是许多年,恐怕,若不是贵嫔得宠,向皇上力荐了皇后,恐怕皇后此生都只能是徒有虚名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奴才受益匪浅,多谢娘娘赐教,奴才这就去淑妃那里转转,奴才告辞了。”说着话,那张公公已经躬身告别了皇后。
  望着张文远渐渐远去的背影,皇后的嘴角边逐渐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娘娘,您果然高明。”珠儿上前一步,对皇后说道。
  “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珠儿,你会不会觉得本宫太心狠了?”皇后定定的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的说道。
  “皇后娘娘,您也是情非得已,珠儿倒是觉得,娘娘这样做全都是为了皇上,试问天下众女子,没有一个会不希望得到自己男人的宠爱,更何况您是一国之母,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理所应当得到更多来自皇上的宠爱,凭什么这些宠爱都被她们分享了去?”珠儿一口气竟说了好多。
  皇后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知我者珠儿也,没错,本宫就是不甘心,本宫一忍再忍,如今是时候该出手了。珠儿,我们走。”皇后刚才还略显无助的脸上,此刻已经被果断与坚毅所代替,她与珠儿一前一后的朝前方走去。
  第一百零四章  搜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贵嫔娘娘不幸摔下山崖之事多有蹊跷,朕特遣张文远督办查明此事,查核过程中,所有人须严密配合,不得横加干涉。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紫苑里,淑妃及一应丫鬟婆子跪了满地,待张文远念完圣旨,大家这才直起身来。
  张公公将那道圣旨小心翼翼的卷成一卷,再仔细的放入袖子口袋内。他掏出身上锦帕,轻轻在嘴上按了两下,两只眼睛却叽里咕噜的在淑妃身上打着转。
  “张公公,既然皇上着你来查明此事,本宫本当全力配合公公才是,只是,这后宫里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公公却一路直奔我紫苑而来,这倒是令本宫心中好生不安了,请公公给本宫一个解释。”
  显然,淑妃眼见张文远拿了圣旨第一个便到了自己这里,心中很是不满。
  张文远皮笑肉不笑的上前说道:“淑妃娘娘多心了不是,本公公这也也是为淑妃娘娘您着想,若心中无鬼,娘娘又何惧查验,奴才这样做说白了也是为了第一个将娘娘您撇清……”。
  “哦?这么说,本宫还应该感激公公您了?”淑妃两道目光如同两道锋利的剑,直射向张文远,张文远连忙请罪道:“不敢不敢,淑妃娘娘折杀奴才了。”
  “可据我所知,公公最近一段时间明里暗里可是得了皇后不少好处,本宫还听说,你远在乡下务农的哥哥向来拮据的很,可突然之间变的出手阔绰不说,而且突然良田豪宅美女无数,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这事应该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吧,皇后对公公一家真可谓恩重如山,如今有了这样的事情,公公却没有第一时间想起应该先为皇后撇清关系,岂不是背负了忘恩负义的罪名?”
  淑妃娘娘的一席话,直说的那张文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住的拿了手中锦帕轻拭着额上的汗珠。
  “这……,淑妃娘娘误会了,此事纯属误会,当日还是本公公亲自代皇上将娘娘挑选入宫的,本公公今日又怎会始乱终弃,置淑妃娘娘您于不义呢?”
  “呵,这你倒是记得清楚,你若不说,本宫还以为公公已经忘了,听你这话,公公是在刻意提醒本宫些什么吗?”
  “奴才不敢,今日之事,还请淑妃娘娘行个方便,让奴才将这宫中上下仔细搜查一遍,也好证明娘娘的清白,如若不然,娘娘可就要背负这抗旨不尊的罪名了。若真是那样,奴才这里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张文远终于镇定了自己的情绪,振振有词的说道。想当初他为了取悦皇上应付差事,亲自将淑妃挑选入宫,可是没想到这淑妃自从得到皇上的宠溺,便娇蛮任性,不仅不感激自己的知遇之恩,反而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而且还曾经多次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难堪,下不了台面,反倒是皇后娘娘那边,对自己越来越器重,他这才终于下定决心依附在皇后一边了。所以只能说,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淑妃逼自己的。
  “淑妃娘娘,得罪了!”张文远朝着身后那些人一摆手:“你们几个,那边,你们几个去那边搜”。
  淑妃站在那里气的干瞪眼,可是圣旨在上,违抗便是死罪,任由他们这样查下去,自己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公公,今日你若在我宫里查出些什么还则罢了,倘若查不出来,本宫可就要拿你试问了。”
  “职责所在,得罪之处请淑妃娘娘谅解,还是那句话,心静自然凉,娘娘心中若无鬼,又何须计较呢。”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搜查的官兵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淑妃与张文远二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公公,找到了,在这里!”
  忽然,一名士兵大声喊起来,他这一嚷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张文远这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名士兵一路小跑着过来,手中托举着一件颜色鲜红的袍服。
  淑妃娘娘见状大吃一惊道:“你们拿我这件大红袍做什么?这可是秋祭大典时皇上专门赏赐给我穿的,这红袍与贵嫔摔下山崖又有何关系?”
  “淑妃娘娘恐怕应该比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更清楚吧?这件大红袍的质地乃是皇家御用之物,寻常官宦或百姓是很难定制到这样质地的袍服的,而这件大红袍恰恰与半路上拴在路边的布料一模一样,不知淑妃娘娘您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张文远盛气凌人的问道。
  “这、这、本宫不服!若说与这袍服一模一样的,除了本宫这里有一件,皇后那里也有一件,你们为何不去皇后那边查?”
  “淑妃说的没错,不过奴才记得清楚,当日秋祭典礼上,皇后所穿着乃是紫色,而只有淑妃娘娘您穿的才是这鲜红的颜色。”张文远嘴角上扬着一丝蔑笑。
  “欲加之罪,这是欲加之罪,定是你与那皇后合起伙来诬陷本宫,你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淑妃气极,以手指着张文远破口大骂道。
  “淑妃娘娘,您这些话跟本公公说没有用处,我看您还是去向皇上解释清楚吧。来人,带走。”张文远冰冷着一张脸,一挥手,众官兵便涌上前来,欲押解那淑妃。
  “慢着!本宫有手有脚,自己能走,张文远,你以为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就会治我的罪吗?哈哈哈哈哈,你错了,咱们一起到皇上那里,看看究竟皇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淑妃说完这句话,恶狠狠的看了张文远一眼,随即便朝着皇上的御书房方向而去,张文远带着手下诸多官兵紧紧在后跟随。
  “皇上,皇上,您可一定要为玉儿做主啊,张文远和皇后合起伙来诬陷玉儿,皇上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啊……”
  刚刚来到御书房门口,此时大门紧闭,门外只有四名侍卫在两旁守卫。淑妃没等到皇上出来,便在门外跪在地上哭诉起来。
  此时,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慕容垂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却一眼便望见淑妃娘娘正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
  “爱妃,这是怎么回事?先起来说话。”慕容垂上前两步将庄玉儿扶起来。
  这时,张文远也走上前来,他手里托着那条鲜红色的袍服,双手托举着递到皇上面前:“皇上,您看看这个!”
  “张文远,你拿这大红袍过来,莫非是想告诉朕这袍服的质地与那路上出现的锦缎是一样的,从而就可推断出这整件事情都与淑妃有关吗?”
  “没错,奴才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恐怕普天之下,能有这个质地这个颜色的锦缎之人,除了庄淑妃,恐怕再无第二人了。”张文远毕恭毕敬的说道。
  “张文远,你血口喷人!那布匹和袍服都是从尚衣局梅尚宫那里拿来的,你以为在这后宫里,只有本宫可以拿得,其他人就拿不得吗?”庄玉儿说完这话,转身向皇上说道:“皇上明鉴,玉儿愿与梅尚宫当场对质,只求能换玉儿一身清白。”
  慕容垂沉思了片刻道:“来人,去尚衣局,将梅尚宫带过来。”
  那名侍卫领命而去,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面上带着慌张的神色。
  “启禀皇上,梅尚宫,她,她已经吞金自尽了。”
  “啊——”
  这一消息无异于晴天里的一声霹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上,梅尚宫素来是那性情开朗之人,若不到万不得已被逼走投无路,她决不会走这条路,玉儿判断此事定是有人威胁过尚宫大人。”
  淑妃娘娘急忙向皇上解释着,如今已是死无对证,倘若皇上真的相信了张文远的话,那自己岂不是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慕容垂面沉似水,因为这件事情,贵嫔终日郁郁寡欢,再不像往日那般笑容可掬,而自己失去的,则是骨肉至亲。也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尽管还不曾与那孩子见面,可是想象着七月多大的孩子,也已经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生命了,每每只要想起这些,他心中便会如刀割般的疼痛。心中恨不得赶快找出凶手,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张文远的猜测尽管有理有据,但却也是漏洞百出,仅凭他的猜测还很难盖棺定论,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慕容垂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从而放过真正的幕后凶手,更何况这个被怀疑的对象还是玉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玉儿,他就忍不住的想对她好,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其实他自己知道他是将玉儿当做祯儿了,尽管他知道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可是他却如同吃了魔药一般,始终都无法抑制自己这种想法。甚至,他宁愿自己这样自欺欺人的一辈子对玉儿好下去,因为这样,他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可是今天,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冤枉了玉儿,自己岂不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皇上,您看这件事……”张文远小心谨慎的望着慕容垂。
  第一百零五章   后宫风云
  “既然梅尚宫已死,线索也就断了,这件事不能仅凭一件袍服便草草下了结论,淑妃也不会愚蠢到明知自己有这种料子的衣服还故意拿这衣料去作奸犯科,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栽赃。张文远,朕让你去彻查此案,你就不能辜负朕对你的信任,这件事一定要深查,不查个水落石出,朕誓不罢休!”
  听了皇上一番话,张文远只觉得后背直冒虚汗,没想到这次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仅彻底得罪了淑妃,而且还引起了皇上对自己办事能力的不满,真正是费力不讨好。本来以为这一次可以在皇上面前邀功,没成想皇上竟如此袒护那庄玉儿,看来,这件事真的没那么简单了。
  “奴才遵命,奴才会更加仔细的将此案彻查到底,将那背后隐藏的真凶给揪出来。”张文远说这话的时候,心虚的偷眼望了淑妃一下,却见淑妃正用一种极其高傲而又轻蔑的眼神也在望着自己,他立即心虚的将头垂了下去。
  一场闹剧终于以淑妃的胜利而收场,慕容垂吩咐众人散去。
  张文远此时满心懊恼,悔不当初自己太过于轻率,此时,他不想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