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津鸿一瞥      更新:2022-06-26 18:18      字数:4820
  ☆、第五章
  她一直睁着眼等待他的答案,而他却一直没出声,她伸手捣捣他的背,他仍旧是没反应,她不泄气,坐起来开始锲而不舍的挠他的背,存心不想让他睡,略带冰凉的指尖在背上来来回回的挠,穆梁和想忽略都难,翻身在黑暗里一把准确的钳制住她的手。
  “谢清宁,你还是跟三年前一样胡搅蛮缠。”
  她一听乐了,歪着脑袋:“首长,你要是不喜欢,现在就可以休了我,省的以后麻烦。”
  “我们是军婚。”
  “那又怎样?”
  “闭嘴,睡觉!!!”
  她被他浑厚的声音震的脑子发麻,印象里他虽是军人,但一直给她的感觉是斯斯文文的,现在忽然一声喝,打破了她以往的看法,竟不敢在去挠他,穆梁和松开她的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平复下心里的怒气,跟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敢如此的挠,真当他是和尚。
  谢清宁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以为是自己说离婚惹恼他了,反正她也不只说一次了,想再次挠他,想到真把他惹毛了,万一打她怎么办,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打不过也没救兵,想想还是算了,她一向都是很识趣的。
  她白天睡得多,现在根本不困,睁着眼望着黑黑的天花板,身旁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她小心的翻个身子面对着床沿外面。
  穆梁和在她翻过身之后睁开眼,熠熠生辉的眸子在黑暗里璀璨,当初为什么把她捡回去,在她没有片字理由离开的那三年里他也曾问过自己,或许是因为她醉酒后可怜兮兮的抱住他大腿哭泣,他动了恻隐之心吧,又或许是因为她醉酒后胡搅蛮缠的模样,让他甩不掉。
  早上两人一前一后起床,她现在是无业游民,不像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弄了十多分钟出来,他衣衫整齐的立在梳妆镜前,见她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递过来,她受宠若惊。
  “这是我全部家当,拿着。”穆梁和神色认真,她乐了,嬉笑着接过:“你就不怕我带着你的全部家当跑了。”
  “还要看你有没那个能耐。”他似乎只是为了等她出来给她皮夹,给完之后迈着修长的长腿下楼,她窃喜的打开,里面全是银行卡,一毛现金也没有,忙捏着皮夹跑出去,看见陈铭给他拉开车门。
  “穆梁和,你这个混蛋,密码呢?”
  穆梁和回身蹙眉,陈铭也被首长夫人怒气腾腾的模样吓到了,自觉的钻进驾驶座位上,当做什么没看见。
  “我身份证号码的后六位。”
  她从楼梯上跑下来还准备问他身份证号码的后六位是多少,他已经低头钻进车里,车子缓缓的划出视线,留下捏着皮夹一脸凶相的她在原地,吴嫂当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也从屋子里出来询问,她立马收敛凶相,扬起笑靥:“没事,我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吴嫂信以为真,夸他们的感情好,她呵呵两声,进了屋子。
  “我过会出去一趟,吴嫂中午不用等我了。”
  她上楼化了一个淡妆,挎着她目前最喜欢的那款枚红色的包包下来,出国几年,C市的变化并不大,她照着给的地址打车到了,眼前矗立的大厦耸入云霄,她站在下面眯着眼看了会,然后踩着高跟鞋进了大厅。
  面试的人出乎意料的不多,竟然只有她一个,按讲照这家公司的规模和发展前景不该啊,她心里虽是疑惑,面上保持礼貌的微笑,面试官是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简单的问了几个专业上的问题,丝毫没有难度就通过,并告诉她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出了大厦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贺家敏,竟被她说成是j□j了面试官,她笑笑挂了电话,然后打车直奔公寓。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秦亚立着双手走到办公桌前,汇报情况,然后将录像带放在宽大的黑色办公桌上,放轻脚步出去。
  斜靠在落地窗前捏着高脚杯的男人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缓慢的转身,熨帖的手工西装包裹着健硕的身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壁,里面腥红的液体在下一秒被男人仰头饮尽,伸出舌头舔舔薄唇,高脚杯被他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破碎的声响,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录像带上,脚步稳健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来,拇指摩挲着封面。
  谢清宁回了之前住的公寓,拉开柜子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之后放进小行李箱里,然后又去浴室将自己常用的瓶瓶罐罐一并放在行李箱里,最后环视一眼这间小公寓,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带过去了,拎着行李箱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大黄鸭,这个是她回国之后贺家敏送的,说是可以辟邪,她并不是大爱这些,但是想到不苟言笑的首长同志床上出现这么个玩偶,该是多么有喜感的一幕。
  出了小区站在路边打车,下午三点的阳光强烈,她没带遮阳伞,拖着行李箱出了一身汗,从包里拿着简历遮住头顶的阳光,这个时间段的出租车并不好打,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来了一辆出租车,还是满客的。
  齐莫庭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又往前开了十多公分,正好停在女人面前,然后按下喇叭,降下车窗。
  她被喇叭声吵到,回头正好从降下的车窗里看见男人露出的侧脸,眯起了眼睛,一脚丫子朝着玛莎拉蒂的车轮子踹过去。
  蚍蜉撼大树不过如此,她这一脚定是不会造成多大影响的,倒是让车里的男人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推开车门下来,衬衫的领口解开了四五颗扣子,骚包的露出健壮的胸膛,正装也给穿出了不羁的味道来。
  “清宁,欢迎回来。”齐莫庭上前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女人抱住,不顾她掐着他的腰硬是足足抱了三分钟才松开,欣喜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开口:“回家啊,我送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心里清楚目前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她领证的事情,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打开车门上车。
  齐莫庭这小子几年不见,仍旧是骚包的厉害,或许是比以前更变本加厉,离开的时候是一头火红的头发,现在变成了亚麻的,举手投足间就像个优雅的痞子,细长的桃花眼习惯性的眯着,风情无限,女人见到他仍旧跟下饺子一样的扑通扑通往里面跳。
  “不认识我了,干嘛一直看着我。”齐莫庭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搁在车窗上,扭头眯眼睥睨着她,细长的桃花眼里精光闪现,薄唇挂着坏笑:“回来这么久也不联系,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天天泡在女人堆中,你还有时间想我?”他领口上鲜红的唇印,也不知他刚才是从哪个女人的闺中出来,“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足,你祈祷自己别哪天载了。”
  齐莫庭打着方向盘,薄唇里吐出几个字:“牙尖嘴利。”
  她莞尔一笑,她和齐莫庭认识的早,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上的关系,他们两家经常往来,加上他们俩年纪差不多,又玩得来,曾经有一段时间谢东峰是想要撮合他们的,只可惜当事人都不愿意,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出国这么久,没带个男人回来?”
  “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
  “呵呵,清宁,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对孟小人还有想法。”
  “我说你怎么这么记仇啊,真是小心眼,在前面放我下来,我自己进去。”
  她神色不变,只有自己清楚打开车门的手是颤抖的,呼吸在耳畔加重,极力的维持着原本的表情朝车里的人挥挥手,一直笑,笑到嘴角僵硬,等到车子消失在拐角的时候,她脚一软蹲下来,手撑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下午强烈的阳光晒的有些眩晕,她闭了闭眼缓慢的起身,看了眼铁门后面的大院子,爬山虎将围墙遮的严严实实,若是在夏天,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蝉鸣,打破宁静的时光,她看了眼院子,终是转身迈开了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到录像带里是什么了吗?看到有妹纸留言没看懂,你们真的没看懂吗?
  ☆、第六章
  沿着小路往前走,路的尽头是一个十字路口,那里的红灯在她印象里每次时间都非常长,她拖着行李箱立在斑马线前面,正好是红灯。
  人生就跟这红灯一般,不等的时候觉得红灯的时间也没那么长,一旦换做自己等,就开始埋怨时间怎么这么长呢,就像人生的慢慢长路,你不奢求就不会有失望、着急,坦然的面对生活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坦然的面对每一个红灯。
  绿灯亮起,孟孑然发动车子,跟着前面的那辆出租车。
  谢清宁在车上给穆梁和打了电话,想问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那头始终是没人接听,她刚挂了电话就看见司机神情微变,紧盯着后视镜。
  “怎么了?”
  “后面有辆车紧跟着我们,小姐,坐稳了。”
  原以为这样的桥段只会发生在电视剧上,从未坐过飞车的她被司机忽然猛地加速弄得身子止不住的向左倒过去,扑在座椅上,头昏眼光之际好不容易抓着扶手坐稳了,稍稍撇头看向后面的车子,只看见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速同样极快。
  “妈的,路虎了不起,看小爷怎么甩掉你。”司机谩骂一声,车子再次加速,距离一下子拉出来,她胆战心惊的揪着衣服,难道现在的司机车技都好成这样了,飘移都不在话下。
  下午街道上的车子并不是很多,司机不走大道,专拣小路走,拐进小巷子里,拐了几个弯之后成功的甩掉了后面的路虎,晃悠悠的出了小巷子。
  车子总算是平稳的停在军属大院子门外,她抚了抚跳动极快的胸口从钱包里拿出现金递过去,司机侧头,正好看清他的面孔,三十来岁的年纪,左胳膊上还纹了条龙,她立马收回视线拎着行李下去。
  思绪还没从刚才的事件里走出来,那辆黑色的路虎她没见过,但是车牌号她却熟悉,因为她的生日也是那一天。
  大概可以猜到车里的人是谁,不是不意外,更多的是想要漠然。
  拎着行李箱进了院子,陈铭正卷着袖子在花圃里挖地,把土都给翻过来,脸上被热的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了,看见她丢下铁锹站直的敬礼,她也放下行李,朝他有模有样的敬了一个军礼。
  “夫人,首长说你特别好相与,我原还不相信。”陈铭是个东北的汉子,个子高高的,皮肤黝黑,说起话来都是大嗓门,笑起来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傻乎乎的很有意思,让人想起泰囧里王宝强演的宝宝。
  “你们首长还说了我什么?”
  她故意逗他,陈铭挠着脑袋,陷入回忆里,忽然蹦起来一拍大腿,“她还说你心眼特别小,嘿嘿,夫人,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他不好意思的握着铁锹,挠挠头发,似乎是在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她邪恶的一笑,好你个穆梁和,竟然说她心眼小。
  “吴嫂,他什么时候回来?”
  吴嫂闻声从厨房伸出脑袋,看见她急匆匆的拎着行李进来,忙出来接过,“首长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部队里有事情。”
  “不回来了,哦。”
  吴嫂看见她脸上失落的情绪以为是小俩口舍不得分别,她呵呵笑了两声,不做解释,不过他晚上不回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他那张大床。
  一个人睡觉永远比两个人睡觉自在,就算你是横躺在床上也不碍事,所有她晚上带着她的大黄鸭横躺在床上,被子被她横过来盖,屋子里并没有开冷气,盖着薄薄的被子睡正好。
  穆梁和躺在部队板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窗子没关,夜晚的凉气从窗子里钻进来,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垂在身侧,并没有盖被子,踹了一脚身旁的男人。
  男人没防备,身子倒向一边:“你真不回去?”
  顾成以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手上还捏着一个酒瓶子,不以为然的反驳道:“你不也没回去,我还是单身,你可是有媳妇的,吃到嘴没有啊?”
  他笑的奸诈,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线,此刻军人的气势在他身上一丝也没有,就着酒瓶子又喝了一口,酒气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穆梁和蹙眉,伸手从床头柜上捞来一罐啤酒打开灌了一口,他很少喝酒,除了在特定的情况下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