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17 14:26      字数:4948
  天音一怔,想了想,释然,浅浅笑开。
  “恩,我明白了,谢谢。”
  软软的笑容让亚朗一呆,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站起身来。
  “好了,午休快结束了。天音也要回家了麽?”
  天音点头。
  “恩,在你正式入学之前,你还是尽快去购买星空虚拟协律吧。任何乐器行都有卖的,对了明德广场有一家膨菇乐器行,那里的东西不错的。要小心挑选哦。”
  “好,谢谢你们。”
  “客气~”
  25
  苏菲和亚朗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目送天音离开学校的身影。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亚朗少爷还有这麽和蔼可亲的一面。”
  苏菲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亚朗微微一笑。
  “那也要看对象的,我对你不也很好吗?”
  苏菲嘴一撇,很不以为然。
  “我也从没见过孤傲的苏菲小姐对某一位男性这麽亲热呢~”
  亚朗虽然看得出苏菲对天音只是单纯的姐姐宠溺小弟弟的感情,但还是不饶人地刺激苏菲。
  “那孩子……很特别。”
  苏菲完全没有被激怒,反而一脸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亚朗呆了一下──这女人还是那麽聪明,当然特别了,不然我们俩堂堂首席用得著对一个插班生这麽亲热麽?
  “恩……”
  淡淡的认同一声,亚朗没有再多说什麽,转身自顾自走回教室。
  ──────×──────×──────
  再度回到明德广场,这里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至极了。广场边缘处听著密密麻麻的小型飞艇,游客们往来如织。广场中央到处是便携式摊位,贩卖著小吃和纪念品。还有不知从哪里播放出的闹腾音乐,回响在广场上空。来来往往的游人让天音的眼都花了。
  穿过五花八门的小摊,天音一脚跨进膨菇乐器行。顿时广场那边吵杂的声音一下子被隔绝在外了──原来这透明的入口还有隔音效果。满屋子的冰冷乐器让天音倍感亲切,普鲁笑呵呵地迎上来。
  “是天音啊,入学顺利麽?”
  天音腼腆一笑。
  “很顺利,新鲜您的关心,普鲁先生”
  “呵呵,那就好。那学校还是不错的,不会委屈了你。”
  胖子乐呵地拍拍肚皮──天音顺利入学,意味著他可以光明正大雇用这不满16岁的小家夥了。
  “恩……普鲁先生,我想买一个星空虚拟协律,那东西是怎麽卖的呢?”
  胖子有些惊奇。“你竟然还没有麽?”
  天音有些尴尬。毕竟他已经了解到虚拟协律在这个世界的普及率,而自己竟然刚刚才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合格的艺术生啊……
  胖子没有多问什麽,转身一边走一边说:
  “来吧小家夥,我们测试一下你现在的精神力是多少级了。”
  “好……”天音赶紧跟上。
  一台像游戏舱一样的东西静静悬浮在房间一角,天音按照普鲁的指示坐进去,全身放松。普鲁在外面启动机器,只见两片薄薄的金属片从舱内的机械臂伸出来,轻轻贴在天音的太阳穴。几个呼吸的时间,检测就结束了。天音第一次使用这种东西,心里也是觉得很新奇的,於是一跳出来就扭头去看屏幕上的数字。
  “4级!”
  看完数字天音又转过头去看普鲁脸上的表情,他还不明白4级是什麽概念。
  普鲁则是长大了嘴巴,僵硬扭动脖子看了看天音。
  “天音啊,你说你还没有用过虚拟协律是麽?”
  “没用过呢。”老实肯定的语气。
  普鲁的脸一垮,觉得深受打击。
  联邦大部分普通人的精神力只有1~2级,少部分人受过训练後才有可能达到3级以上。在天音这个年纪的小孩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後,也只是2~3级而已。天音完全没用过虚拟协律,意味著天音还没训练过就轻轻松松到达了4级,普鲁真的觉得自己白活了──他15岁的时候才2级了……
  26
  “咳咳……好了,现在把你的随身光脑拿出来吧。虚拟协律是要安装到光脑进行脑波绑定的,你想要哪一种虚拟协律呢?”
  正准备取下光脑的天音停顿动作。
  “有什麽种类?”
  “有3级以下入门级别的,这种你就不需要了哈哈,还有6级以下的,比较适合现在你的精神等级。依此类推还有10以下的,最後一种是进化型,刚刚开始使用时不论你的精神登记是多少级,它都只能给你1级的状态,唯有你不断使用它直到升级到适合你的等级为止。这一种的入门操控稍微复杂了些,但胜在使用长久,省去了更新换代时重新磨合的烦恼,而且,这一种虚拟协律的潜力强大,你就是升到 20级它也奉陪。”
  普鲁幽默地眨眨小眼睛,一副自豪的口气介绍自家的商品。
  天音听後哪里还用多考虑,明摆著最後一种比较好嘛,看标价,果然是最贵的。
  “我要最後一种。”
  撇撇嘴,没办法,如果动不动就要更新换代,那花费的钱更加划不来。
  解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的环状光脑。上面闪烁的小灯在天音解锁的一瞬间熄灭,天音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法说话了。带著一点点不自在,天音有些犹豫地将光脑递给普鲁。
  拥有人群恐惧症的天音失去发声器後更加觉得很没安全感,哪怕现在面对的只有普鲁一个人。
  递过光脑的小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眼尖的普鲁自然看见了。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光脑,转身将光脑连接上主机,开始进行安装调试。其间自然发现了光脑上表露在外的设定,普鲁眼里有一些惋惜──发声器啊……这麽一个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残疾人士。
  “好了,你回去後按照说明书上进行脑波绑定就可以了。”
  普鲁的语气明显比之前的都要温和慈祥。天音开心接过,习惯性地想说谢谢。
  “……”
  憋了一口气没有吐出来的憋闷感堵在喉咙,天音难受地抚上脖子,眉头皱起来,小脸刷的一下白了。
  普鲁看得可吓到了,连连安抚。
  “哎哟,别急别急,这还没带上呢。快带上光脑再说话。”
  天音怏怏地把光脑带上,最後一道锁一扣上,代表发声器的小灯就亮了。
  “呼──让您见笑了,普鲁先生。”
  看到天音没事,普鲁也开怀笑出声。
  “没事就好,以後叫我普鲁吧!天音你也是的,嗓子不好就不要那麽急躁嘛,吓我一跳。”
  “嗯……”天音也有些困扰。“其实嗓子已经好了的……但是,我就是说不出来。”
  “啊?这这样子啊……也是有这种可能,心理障碍的因素大一点。天音你要勇敢一点才行。”
  “我知道啊……但是有人在我面前我就说不出来了。”
  天音有些赌气地嘟嘟囔囔。
  “小家夥还怕羞呢。”普鲁无奈笑著,手上对著光屏操作。“呐,我给你一个地址,你以後进里世界可以去这个地方看看。这里是虚拟协律爱好者的天堂。”
  一道信息发送到天音的光脑里。
  “这里是没有学院、大陆界限的地方,所以业余非业余的虚拟协律使用者都可以在这里发表作品,欣赏作品。而且这里是匿名制的,交流信息也是采用文字信号,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看得到你,听得到你。反正你现在刚刚购买虚拟协律,需要时间磨合,有空的时候就把你的作品发送到这上面吧,听众的点击率就是给你的认可。几乎克里斯汀的所有学员都有在上面发表过作品哦!你还可以在上面唱唱歌,他们听的到却看不到你,久而久之,你的胆子肯定会壮大的啦。”
  有这种神奇的地方?真有趣……
  “恩!我知道了。”
  然後天音用钱卡划了账,胖子给小家夥打了八折。天音就准备回家了。正在往公车站走的他,路过一家店面的橱窗前,被里面的商品吸引住了。想了想,天音还是走进店里,不多时,手上拎了一个小袋出来。而天音的脚上,已经换上了一双滑轮靴,膝盖和手肘上也带上了配套的防护。
  天音这辈子第一次死亡前,可是使用滑轮靴的好手呢,身体的记忆深刻啊。小心慢慢滑动了几步後,脚下就灵活摆动起来。对於滑轮靴的熟悉程度不亚於自己上辈子对音乐的感受,天音享受著风驰电掣般的快感,直接越过公车站,往乌木岛的路线滑去。
  天音打算以後都穿著滑轮靴上学了。只要早起一点,每次一个小时的路程,既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免去公车停顿的麻烦,还省钱!明德群岛的陆路多半是宽大的桥梁,每个岛屿的镇子都有一条主干道贯穿其中。最重要的是,除了本岛,其余的岛屿平时都是地广人稀,车子都很少,所以交通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天音的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响,咻──的一声开心“溜”回家。
  27
  溜啊溜啊溜……
  天边粉金色的夕阳将大海也烘成暖暖的颜色,像卡罗特做的蘑菇浓汤……
  咳……
  天音抹了抹嘴巴,开始想念卡罗特(做的食物)了。
  不急不急,忍耐,不就是离开了几个小时麽,以後这样的日子可长著呢,再一会就到家了。
  天音很想加快速度,但是这麽长时间以来的休养,今天第一次使用滑轮靴滑了这麽久,脚已经很疲惫了。天音咬咬牙,以後坚持这样锻炼的话,身体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天音离开本岛的时候天色还很亮,随著时间的推移经过一个又一个岛屿,光线逐渐暗下来。快到乌木岛的时候,途径的岛屿已经昏暗一片了。幸好主干道灯火通明,就是安静了些,没什麽行人。如果是一般人说不定还会冒出一些“孤寂凄冷”之情,可惜我们的天音小朋友非常享受这无人时刻。
  沐浴在最後一抹残阳下,天音的半边身影都镀上一层金边。头顶的深蓝苍穹已经繁星璀璨,湿润的海风撩拨天音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天音眯著眼享受此刻的安逸,他可完全不觉得空旷孤寂,明明周围那麽生机勃勃,连天上的繁星似乎都拥有生命。
  踏上通往乌木岛的最後一座大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中途卡罗特来了一则通讯,无非是天音天黑了还没回家,老爷子很担心。天音回了个安抚的讯息,一想到回到家就有好吃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起来。很快,已经看得到乌木镇了,不过……
  天音揉了揉眼睛,为什麽镇子上通红一片啊?
  别误会,不是火光,而是灯光。正确地说,是红灯笼的灯光。
  在白天看起来破旧的门板,此刻已经被屋子的主人拆下来收进屋内;有些褪色的红灯笼点上亮光後,红豔豔的比电子灯还要来得神秘瑰丽;黑色的屋檐下时不时有红色的纸片布条迎风飘舞……整个镇中心豔丽得像是在过节。
  以上,全都不是重点。让天音愕然地停在岛屿通往镇子主干道的路口的原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麽多人啊啊啊!
  除去这几日见得比较多的本地居民,走在街道巷子里的行人中,更多的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明显不是普通善良老百姓的模样。要麽阴险狠戾,要麽杀气森然;当然还有女人,有倚门妩媚抛媚眼的,还有英气勃勃一看就不像是居家温柔女性的。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人在乌木镇的镇中心走来走去,买东西,看东西,吃东西,喝东西……
  主干道上有很多陌生人在摆地摊,卖著一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东西,还有不少人或站或蹲很认真地挑选著。主干道边的房子全部打开了门,还有不少人在吆喝著。什麽“今晚擂主是XXXX,谁能战胜他晋级下一层”,还有“XXX和XXX宿命的对决,不论你看好谁,凌晨2点前下注,过时不候!”
  天音看囧了。这是什麽景象?
  一个背上背著一大坨长筒巨物一看就像XX炮的凶恶男人,蹲在路边和他早上还打过招呼的老奶奶在讨价还价,摊位上摆放的是水灵灵的蔬菜……末了老奶奶还碎碎念:“最讨厌西莱德人了,为了一毛钱还能争半天。”
  某间一看就很小很小顶多只能容下十来人的屋子,在天音盯著看的几分锺内,进进出出已经快百人了,难道那间屋子是黑洞不成?!
  这麽多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