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17 14:26      字数:4921
  在他面前摆著三样小点心──出院後每晚必备的宵夜。现在天音每餐吃的不多,所以也很容易饿,於是一天除了三餐外还会加上下午茶和宵夜。卡罗特十几年伺候人的经验自然知道该怎样营养搭配。要是天音因此而多长点肉的话卡罗特会更高兴。
  可惜目前为止天音依旧没有多出几两肉的样子,於是卡罗特毫不气馁地将晚上的小点心改为更为精致的中式点心。什麽小肉包包啦,馄饨蛋羹啦,虾饺肉卷啦,各种炖汤等等,吃的天音满嘴流油。
  看到天音吃的这麽开心,卡罗特也很满足。
  “爷爷,我知道我们可以开什麽店了!”
  “恩?”卡罗特也很好奇天音有什麽主意。
  “我们开一家小吃店吧!”
  小吃店?卡罗特转转眼珠子,一时间无法想象自己推著小车在街上买肉串的样子。天音眼一瞄就知道卡罗特想偏了,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啦。爷爷你看啊,这个岛上大部分都是老人,白天最忙的也就是集市那个角落而已,还不到1个小时,其他时间,大家除了种种菜,也就是扎堆聊天了,多无趣啊。”
  “你也看到了,在这个岛的种植蔬菜是异常的好味,那种花卉是不是效果也很惊人呢?我们就把自己的院子改成小花园吧,培养小盆的特色花卉,拍下图片在里世界里开个小店,销往明德岛外。平时的时候,在前院摆上桌椅板凳,做些小点心,咖啡红茶什麽的。其他的老人家想聊天就有好去处啦,不用窝在巷子角落。”
  “爷爷的手艺这麽好,一定一定会很受欢迎的!这样挣得小钱足够我们平时花费了!我去上学也会申请奖学金,这样学费都可以免了!好不好?好不好?”
  看著天音期待的小脸,卡罗特是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如果这麽做会让少爷觉得开心的话,那麽开一家小花店+小吃店也没什麽。说到种植,只不过是这个岛特有的水流和土壤共同的因素罢了,最後在加上一个人为的能量引导,这一点不是岛上老人的独家,卡罗特也可以轻易办到;至於小吃,卡罗特这麽多年的手艺自然不在话下。
  归根到底,天音也只是希望卡罗特能够安安静静地在乌木岛上生活而已。挣钱的事,他自然会想办法,这个就不跟卡罗特讨论了,肯定说不过他。
  “好,依你。以後就後院种蔬菜,前院种花,顺便开露天小吃店。”
  天音立刻笑得眼睛弯弯的。
  “爷爷,明天我要去本岛考察学校顺便买东西,不能在家帮你了。”
  “我这哪有什麽需要帮的,你自己出门路上要小心,不要磕磕碰碰到哪里,累了就及时休息,遇到奇怪的叔叔记得离远一点……”
  “是~是~”
  …………
  18
  第二天天音起了个大早。
  跟早起锻炼的老人打过招呼後,天音就直奔往码头而去了。
  在明德群岛有三种交通路线:海,陆,空。空自然是飞艇了,不论大型的公共飞艇还是私人的小型飞艇都是票价昂贵的,使用空中通道要交的税可比地上贵多了。岛屿之间能通车无疑是桥梁带来的福利──明德市已经有钱到每个住人岛屿都有桥梁联通的地步了。最快捷的无疑是走海陆,尤其是去本岛这麽目标明确的路线。贵是比陆地公车要贵一点,不过天音不想浪费时间。今天要做的事可不少。
  半个小时後,天音已经走在码头的行人通道上了。
  果然很快,比走陆地节省了一半的时间。以後要是上课迟到只好花钱坐船了……
  码头的样子跟里世界里几乎一样,最明显的就是少了虚拟网络里的登陆端口。其他的建筑物也有大大小小的不同,比如交通指示灯啦,半空中的空中通道啦,还有眼花缭乱的店铺招牌……里世界里只是大型的消费场所才有明显标注,小一点的店铺还是需要自己搜索才会出现的。
  好在通往广场的路线很明显──眼一抬就能看见本岛最高的建筑杵在那了。皇朝集团的酒店,光看外表就足够奢华典雅了,往那个方向走没错!
  明德广场还没多少游客,来来往往都是赶著上班的+通宵逍遥赶著回家的。
  太阳已经升起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周围都被高层建筑物围绕的广场还笼罩在清晨阴凉的空气中。大清早的,!菇乐器行也属於还没开始营业的那一类。可是今天是珍贵的古乐器示范师来店里报到的日子,为了表示重视,普鲁店长殷勤守在店里准备亲自接待。
  天音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某一行业“珍贵”的存在,就直接踏入大开的店门。
  “早上好……我是昨晚应聘的示范师。”
  虽然猜测那个示范师很年轻,但是也不要真的是未成年人吧?!
  普鲁不敢相信这个现实,带著不确定语气问:“您是……‘天’先生?”
  天音微微一笑,尽可能地做到镇定自若。
  “是的,我叫天音。”
  NND,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应聘的经验啊¥#%¥@!#
  不过一想未来也许要经历很多次应聘的过程,天音立刻安慰自己要适应啊要适应……
  “咳……那麽,根据必要的流程,能否请您演示一下呢?”
  这年头不缺天才,不能因为对方年纪小而轻视。普鲁很快找到证明对方身份的办法。
  “当然没问题。”
  “请跟我来。”
  普鲁圆滚滚的身躯穿行在各种器材之间,简直就像鱼儿在水中一样灵活。
  “您这里没有钢琴麽?”
  普鲁一边走一边有些羞赧。“那个,钢琴太珍贵了,除非有客人真的要买,不然我们是不会这样摆放出来的。”
  天音不免疑惑,连大提琴、萨克斯这些都摆出来了,为啥钢琴就特别珍贵?
  不过天音老实地闭嘴不再发问,万一老板尴尬难堪了就不礼貌了。
  一直来到2楼一个带著阳台的房间,阳台是面向广场的。淡金色的朝阳正在温暖房间中的空气,不大的房间内孤零零地竖著一个小架,上面放著一架褐色的小提琴。
  天音不用招呼地自觉走上去拿起小提琴开始调试。看著少年熟练的动作,普鲁开始相信天音不是开玩笑了,於是拿出一本乐谱,翻开其中一篇乐章,放好。
  “请演奏这一乐章……”
  天音一扫乐谱,熟悉的五线符号让天音从心底涌出一股熟悉感。尽管是第一次见到的乐章,但天音强大的音乐天赋已经把这首曲子完整印在脑海里。
  平实、呆板了些,不够灵动……不过没关系,这些可以靠演奏来弥补。
  天音闭上眼睛回顾了几秒,再度睁眼时已经摆好架势,开始演奏。
  19
  流畅的小提琴音平缓滑出,普鲁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一刻。
  再也没有什麽比得上亲身聆听音乐家演奏更让普鲁享受的时刻了。曲谱是有名的三大乐章其中一个桥段。《水之恋》,曲调平稳华顺,没有什麽变奏,胜在旋律婉转优雅,普遍被认为是检验一位小提琴演奏者的良好曲目。
  耳边的乐声流畅,琴声圆润,毫无新手的干涩之音。三分锺的曲目转眼即将完结,普鲁睁开眼睛面带微笑,显然很满意眼前少年的演奏。无疑的,以这个年纪演绎出这样毫无瑕疵的水准,显然是一个音乐天才。这样一个人才想要一张入学推荐有什麽问题?以普鲁的克莉丝汀音乐学院董事会之一的身份,推荐一天才入学轻而易举。乐曲即将结束,普鲁正想开口。不料少年手腕一转,并没有结束演奏,反而将旋律完美转折,再次重复演奏起来。
  普鲁眼中的流畅完美,在天音眼里什麽都不是。
  第一遍只不过是熟悉曲调和手上这把琴罢了。哪怕仅仅只是一次面试演奏,天音也绝不允许敷衍了事。好的演奏,岂是单纯的 “流畅”就能表达的?於是,第二遍演奏开始。
  这算是天音重生後第一次触碰乐器,在琴音响起的一刹那,心灵深处涌出的激动是那样的明显。
  ────想不到可以再世为人,更想不到竟然还可以接触到音乐……
  有那麽几秒锺天音有些热泪盈眶,不过心神很快投入到专注地演奏中。
  全新演绎的《水之恋》是那麽的与众不同。不再古板稳重,普鲁睁著眼,焦点却已失去。眼里,心底,脑海中,浓郁的蓝波水光散透著阳光的斑纹,耳边的悠悠旋律犹如深蓝的丝绸,贴著心灵吹拂滑过。每一个变调,每一个转折都是那麽自然,轻而易举撩拨心弦,思维,心绪随著悠扬的曲调上扬、流转,沈淀。
  深蓝的海,内敛涌动,不惊起一点海底沙尘;清澈的溪,活跃跳动,一遍又一便冲刷光滑的水底石;滴落的雨,清澈水眸,惊忆心底深处的那个“她”……
  深夜,雨中,桥上,车水马龙,互相凝望相视的男女……
  相识,相恋,激情,平静,回味。
  平凡而不平静,值得品味的一生。
  如果是水,那便是海的涟漪。
  如果是爱,那便是最浪漫的回忆。
  晨风吹进屋内,将台上的乐谱扇得沙沙作响,天音早已不堪乐谱,眼睛微阖,心灵放松地沈浸在音乐中。乐曲早已演奏了不止3遍,在天音的演奏下,这首看似平稳呆板的《水之恋》竟演绎出了如此丰富的感情基调,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停顿都都把握得无以不完美。不徐不慢的节奏,用短短三分锺的小提琴曲诠释了一个老人坐在窗台边,沐浴在夕阳下,静静回忆年轻时激情的爱恋。最後一个稳重的滑音,仿佛阖上了一本深红色日记本的封面,将听者慢慢带回现实。
  静溢了好一会,普鲁终於意识到演奏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哗啦──窗外响起热烈的掌声。
  原来不知何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小片人群,集中在膨菇音乐行外。原本匆匆赶路的行人,都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被清新的小提琴声吸引。
  大家不是没听过《水之恋》,而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神韵的《水之恋》,仿佛这才是《水之恋》的真正演绎,以前听过的都是什麽啊?糟蹋了那麽完美的曲子!
  一首三分锺的曲子被天音重复演奏了十分锺,演奏已经结束,惊醒过来的人群有的嗷嗷叫赶去上班,有的眼泪迷离品味著音乐的余韵。普鲁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房间被阳光温暖了个通透,天音轻轻放下琴,抚摸著。作为演奏者,天音的感触更深一些,心灵一片宁静,似乎连空气都清新许多了。
  异都重生之天音 20
  啪啪啪……
  胖子普鲁笑眯眯地鼓掌,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天音也对自己刚才的演奏感到满意,觉得应聘有望,神情放松下来。
  “我这样的……可以麽?”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不过……”
  普鲁认为眼前的少年一定是最年轻的大师级水平了,虽然年纪还小,但人家实力惊人啊。这样的大师,来区区乐器行应聘,普鲁担心这间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啊。工资肯定是不能给少的,这麽一位天才的演奏师,以後肯定会前途光明。要是现在坑了人家,实在是短视至极的举动,那麽唯有现在尽可能的照顾人家,这对膨菇的将来也是大有好处的……
  普鲁自己在那里皱著眉想著怎麽讨好天音,一个“不过”把天音的心吊得老高。等了半天也不见老板说话,天音可著急了,不知道老板在担心什麽,连忙说道:“不过什麽?你看,我的演奏水平是没问题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学历问题。只要您给我入学推荐书,我进了高中就可以马上来兼职了……”
  普鲁一愣,显然没想到兼职的合法年龄这一茬。
  联邦律法?……能吃麽?
  咳……开玩笑的。
  “哈哈,入学推荐完全没问题,我这就给你。”普鲁一边引著天音往楼下走。
  “现在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不过不要紧,以你的天分应该不成问题。克莉丝汀也算西大陆的名校了,附属高中也不会差。啊,重新自我一下,我,普鲁,克里斯汀音乐学院董事会成员之一。难得可以用一下董事特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