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2-06-15 11:21      字数:4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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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省长,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没有对彩虹城的招标过程全程监控,让陈金发这样的不法开发商钻了空子。好在彩虹城顺利竣工了,胭脂屯的居民兴高采烈地拿到了钥匙,纪周同志的案子经过市公安局认真调查,的确是陈金发一个手下的个人行为。赵省长,我以一市之长的名义保证,东州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夏闻天刚说完,洪文山连忙接过话头:“是啊,老赵,关于振东同志的一些传闻,我也很担心,因此,和永年同志一起找他认真谈了一次。应该说振东同志这些年的政绩还是有目共睹的,你知道我是搞纪检出身的,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我认为一些传闻都是子虚乌有。老赵,前些日子你生病住院,没在电视上露面,不是也生出许多谣言吗? 中国老百姓的政治敏感性堪称天下一绝呀! ”洪文山明显有为何振东开脱的意思。
  49.瘟疫
  正当东州建工正式进驻森豪国际中心工地,接手东外建的摊子,日夜兼程地开始施工之际,一场毫无思想准备的灾难让白昌星和自志刚措手不及。天有不测风云,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让东州的房地产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签了两份阴合同的熊华山更是心急如焚,春节刚过,他就不顾周围几位副总和总工的反对,贸然决定施工,为了追赶前一段时间拖延的工期,熊华山亲自上工地指挥,日夜兼程施工,这让白昌星、白志刚大为感动,兄弟俩似乎看见了新的希望。
  熊华山的确想创造一个奇迹,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森豪国际中心的框架突然出现在地面上,这让白志刚激动不已,然而白昌星却一天比一天担心起来。虽然满大街的人都戴着口罩,白昌星仍然坚持每天都去工地看一看,越看白昌星越担心。
  由于担心森豪国际中心的工程质量出现问题,晚上,白昌星特意请白志刚和罗依倩在大府肥牛吃饭,大府肥牛因为是分餐制,因此成了非典时期最火的酒店。
  兄弟俩干了两杯二锅头以后,自志刚喜滋滋地说:“大哥,按现场的施工速度,前一阶段耽误的工期肯定能抢回来。”
  “志刚,我没有你那么乐观,今天请你吃肥牛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觉得熊华山有点急功近利了,这么干工程质量无法保证,将来非出事不可! ”白昌星皱着眉头说。
  “大哥,你别忘了,东州的绝大多数标志性建筑都是东州建工的杰作,东州建工可是一家有五十年光荣历史的老国企,熊华Il』没有金刚钻,也不会揽这瓷器活,出不了事。”白志刚涮了一片眼肉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志刚,大意失荆州,真出了事就晚了,我的意思是你会同熊华山一起请监理公司会诊一下工程质量。”白昌星抿了一口二锅头说。
  “大哥,是不是容易打击熊华山的积极性啊,这是明摆着不信任他嘛。”白志刚提醒道。
  “我觉得大哥说得对,志刚,小心驶得万年船,两个月完成了合同中需要一年才能完成的工程,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是违背施工常理的,必须马上对工程质量做检查,如果没有质量问题更好,万一质量出了问题,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否则,再这么施工下去,一旦出现质量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罗依倩秀眉一挑用大律师的口吻说。
  “志刚,依倩不愧是咱们家的大律师,看问题有时比你都深刻,就按我的意思办,你抓紧找一下监理公司,明天就对森豪国际中心工程质量问题进行检测。”白昌星不容置疑地说。
  “好吧,大哥,不过你先跟熊华山通个电话,这家伙为了赶工期,脾气暴躁得跟活驴似的。”白志刚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说。
  “工程质量真要是出了问题,他就不驴了,你别忘了,这家伙有个外号叫‘地耗子’,一肚子心眼。”白昌星讥笑地说。
  “大哥,非典这么一闹腾,什么事都耽误了,胭脂屯的居民都乔迁到彩虹城了,骑士大饭店连影儿还没有呢。大哥,依我看,非典过去以后,干脆强迁算了。”白志刚愤愤地说。
  “志刚、大哥,我可提醒你们,去年年底,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物权法》作为民法典的其中一篇,被首次提请审议了,多数常委认为应该抓紧制定《物权法》。柳文龙、许天凤两口子手里的房地产所有权证的确是合法的,他们的确拥有小青楼和小青楼下面土地的产权,要是真闹到法庭上,森豪集团不一定能稳操胜券。”罗依倩一本正经地说。
  “按你的说法,我们还拿小青楼没辙了? 大哥,让我说,趁《物权法》八字还没一撇呢,撺掇市拆迁办强迁算了,刁一德早就有这个意思。”白志刚不耐烦地说。
  “那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还不是有所顾忌! ”白昌星反问道。
  “听说夏市长不主张强迁。”白志刚补充说。
  “志刚,我看这个还得在洪文山身上做文章。非典这段时间太难熬了,熬过去后,我和威廉见见面,这事还得请威廉出面压洪文山,要知道骑士大饭店可是‘金街银带’的龙头工程,东州城真正的地王,建成后,很可能是中国的地王,他洪文山要出政绩,心里比咱急! ”
  白昌星不愧在市政府办公厅混了多年,他对洪文山的心思揣摩得很准。白昌星最担心的仍然是森豪国际中心的质量,另外他觉得陈金发、范真真这段时间太静了,好像不太对劲。
  “志刚,最近听没听到关于陈金发、范真真的动静? ”白昌星若有所思地问。
  “没什么动静。”白志刚漫不经心地回答。
  “志刚,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按照陈金发的性格,上次老关捏折他三根肋骨,他肯定要伺机报复的,没成想,这小子一点动静也没有。”白昌星纳闷地说。
  “大哥,陈金发对沙纪周下黑手震动了整个东州城,差点自身难保,刀疤脸也进去了。听赖东说,省长赵长征连彩虹城竣工典礼都没去参加,我看陈金发无论如何也得消停一阵子了。”白志刚嘲讽地说。
  “志刚,这种人是属疯狗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人。大哥,我看你们千万别掉以轻心,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罗依倩担心地说。
  “依倩说得对,志刚,我们还是要随时注意陈金发和范真真的动态,防止疯狗咬人啊! 志刚、依倩,我敬你们小两口一杯! ”
  白昌星说完,微笑着举起杯,表情祥和得宛如慈父。在白志刚心目中,白昌星的确宛如慈父,是大哥如父亲一般锻造了自己,大哥对自己的爱是双倍的,对此,白志刚充满了幸福感!
  50.毒
  陈金发受过伤害的三根肋骨经常隐隐有些疼,他知道白昌星是最崇尚狼的,既然你白昌星是狼,我陈金发就应该是猛虎。为了报复白昌星、白志刚,他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急着有人跟他分享这个主意,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干姐范真真,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范真真听了,一定比自己还高兴。
  就在这时,陈金发接到了范真真的电话。
  晚上,白昌星自己开车回到阿凯迪亚庄园,衣娜刚刚洗完澡。经过白昌星洗礼过的衣娜,已经有了一种脱俗的沉稳之美。
  在白昌星看来,过去的衣娜是糖水,现在是陈年佳酿。衣娜是个懂得从爱恋中不断进化的女人,曾经的灿烂转为如今的暗香,都是因为白昌星的滋润。
  “星哥,我给你煲了甲鱼汤,要不要盛一碗? 瞧你这段时间都累瘦了,既然工程被非典给耽误了,耽误的也不只是森豪集团,全国的房地产商都遭受了损失,我的跑马场也快歇业了,根本没有客人,非典前有个影视公司要拍电视剧,看上了咱们的马,这可是笔大生意,可惜还没等签约呢,非典就闹上了,全泡汤了! 听电视台报道,今天东州又发现一例疑似病例。”
  衣娜还没说完就连打了两个喷嚏,吓得白昌星连忙问:“宝贝,你没事吧,你看你穿得太少了,赶紧去披一件衣裳吧。”
  衣娜不慌不忙地走到白昌星身边坐下:“星哥,你害不害怕我得上非典? ”
  “娜,你瞎说什么,怎么不盼自己点好呢? ”
  白昌星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探了探衣娜的脑门,还真有点热,白昌星顿时紧张起来,他一把抱起衣娜就往楼上卧室走。
  “放下我,星哥,人家还没给你盛甲鱼汤呢,你尝一尝我熬的好不好喝,我还特意放了冬虫夏草。”衣娜像孩子一样在白昌星的怀里一边撒娇一边说。
  “傻丫头,你都发烧了,赶紧到床上躺着,我给你量一量体温。”
  有生以来白昌星从未觉得“发烧”两个字这么可怕,他小心翼翼地把衣娜放在大圆床上,迫不及待地从床头柜里找出体温计。
  “宝贝,快测测体温,东州离北京太近了,你知道有多少疫区的人跑到东州来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反正也没生意,让你的副手先管起来,可你就是不听,要是真得了非典,我看你怎么办? ”白昌星唠唠叨叨地把体温计插到衣娜的腋下,衣娜咯咯地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白昌星温柔地取出插在衣娜腋窝下的体温计,一看体温他顿时紧张起来:“三十七度九,宝贝,你发烧了,看来是感冒了。”
  “星哥,你肯定只是感冒了吗? ”衣娜俏皮地问。
  “傻孩子,不是感冒还能是什么? ”白昌星说完转’身就走。
  “星哥,你去哪儿? ”衣娜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问。
  “傻孩子,我下楼找点退烧药,好好躺下! ”白昌星关切地说。
  “星哥,我喜欢做你的傻孩子! ”衣娜脉脉含情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 ”
  白昌星快速下楼找到大青叶片,然后马上跑了上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昌星刚跑上楼,窗外就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几声炸雷,吓得衣娜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扑进白昌星的怀里,紧接着大雨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一样,水泼似的砸在窗玻璃上。
  “好大的雨呀,宝贝,快把退烧药吃了。”
  白昌星说完又把衣娜抱到床上,衣娜老实巴交地吃了药,趴在白昌星的怀里。窗外雨声正酣,紫红的闪电一次又一次地在窗前闪耀,遥远处,隆隆的雷声像汹涌澎湃的海涛,不断滚滚传来。雷滚在天空,白昌星却觉得响在了自己的心上,这雷声像是一种警告,暴风雨来了,你有勇气迎击吗? 可能是大青叶片的作用,衣娜趴在白昌星的怀里睡着了,睡得那么甜美,那么娇艳,那么有安全感;可能是衣娜发烧的缘故,也可能是退烧药的作用,衣娜不仅睡得娇酣,而且热得像小火炉。
  衣娜的热与窗外雨夜的冷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卧室里更温馨,这种温馨洇染在空气中,云烟氤氲,使白昌星心里油然而生幸福感。
  白昌星随手关了床头灯,屋子一下子黑了起来,窗外的雨变得细碎、绵密,犹如秋蟹爬沙,急一阵又缓一阵,怀里的病美人,脆弱得像野百合。
  噱咙之中,白昌星酣然入梦。
  “战神! 我的战神! ”黎明时分,白昌星在睡梦中不停地呼喊。
  “星哥,你醒醒! ”衣娜被白昌星的叫声惊醒了,她用手推了推白昌星轻声说。
  白昌星被衣娜这么一推,猛然惊醒,满头大汗地说:“妈的,做了个噩梦! ”
  “星哥,你是被梦魇着了,瞧你出的这一头大汗。”衣娜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擦了擦白昌星的额头。
  衣娜这一擦白昌星的额头,白昌星突然想起了昨夜衣娜发烧了,他也赶紧用手去探衣娜的额头:“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了,宝贝,感觉怎么样了? ”
  “好多了,星哥,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餐。”衣娜披上衣服就要起床。
  “娜娜,你刚见好,还是出去吃吧。”白昌星伸着懒腰说。
  “星哥,非典闹得这么凶,除了你们这些生意人外,谁还敢在外面吃饭,好好躺着,我给你熬小米粥喝。”衣娜说完,在白昌星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穿好衣服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