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幽雨      更新:2022-06-15 11:11      字数:4973
  “为了简墨?避开她就行。何必连奥尔家和马尔林家的也一并避开了?”老人显然不买查瑞的账。
  查瑞也不恼,他样张惊讶的说:“呀!竟然被师傅发现了,哎,真让人苦恼。”
  老人看着查瑞悠哉的样子,摇了摇头,她到希望这次偷袭是成功的,至少能让查瑞少折腾两下子,不过看查瑞这兴趣盎然的样子,虫族估计是没好了。
  “说吧!你又想怎么折腾。”老人叹了口气,她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
  “师傅!我冤枉啊!”查瑞大喊着冤枉,可见老人不理他,他啧了一声,无奈的解释道:“也没怎么折腾,就是突然绝对养个傀儡太麻烦了,谁知道会不会养虎为患,我习惯把东西攥到自己手里。”查瑞说完,起身,挪了个位置坐到了老人身旁,他抬起手臂环住老人的肩膀,把头靠在老人的肩头上,他说:“师傅,你说要是厄休拉自己把那些贤臣武将给咔嚓了,是不是还挺令人期待的?或者再换个女皇也不错,这个太碍事了!”
  老人放下手里的空杯子,说道:“活人的用处总要比死人大。倒是换不换女皇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父皇那里你也要抓紧了!玩够了也该收收心了。”
  查瑞眼前一亮,他拍了下巴掌,大声说道:“好!就听师傅的!嘿嘿!我心里有数。”查瑞搓了搓手,贱次次的凑到老人身边,一脸猥琐的对老人说:“师傅,现在也没什么事了,要不咱再聊聊小简墨的事儿?上次你说到她六岁爬树摘果子结果摔了个狗啃泥,然后呢?”
  尽管简墨小时候的事查瑞早已耳熟能详,但他还是会每次不厌其烦的催促着老人讲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听着都会表现的兴致盎然。
  其实,对查瑞来说,他每次想听的并不是简墨小时候的事,只是每次当老人讲起简墨的事情时都会看起来比平时要幸福的多。查瑞有时在想,他和老人的相遇,也不知对老人来说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
  简墨和艾伦在哈密又留了几天。
  这几天对所有虫族人来说都是惊悚难忘的。
  那天晚上,大局已定,众人散去。厄休拉挥推了侍女塔丽,她在米勒的搀扶下走到了育婴室。
  她刚出生的孩子们,她还没来的急看一眼。也不知怎么的,越临近育婴室厄休拉的心里越没底,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沿途寂静极了,偶尔几声蝉鸣,可却丝毫不见侍从的影子。好在,有米勒在厄休拉身边,厄休拉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厄休拉颤抖的伸出手,犹豫再三才放在了育婴室的门上。
  不幸也许已经发生了,只是厄休拉心底到底存了一丝侥幸。
  她推开门。
  “啊!”厄休拉的叫出声,不是尖叫,而是悲愤的低吼!
  所有侍从倒在地上,育婴箱更是被破坏了,厄休拉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她的孩子们!她刚出生的孩子们,无一幸存!
  厄休拉瘫坐在地上,作为一个女皇,她鲜少有如此情绪外露,不顾形象的时候,可如今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呀!撤的这么快,也不知道等等我!”米勒侯爵一改平日严谨恭顺的样子,嘲讽的看着厄休拉,更是满怀恶意的说:“这几个虫子卵本来也活不了几个,女皇陛下有什么可伤心的。”
  “你是谁?”厄休拉厉声喊着,她用手撑着地快速向后退了几步,可不等她站起身来,米勒侯爵便从腰侧拿出一把匕首来抵住厄休拉的脖子。
  “嘘!小点声,别喊。我尊敬的女皇陛下,我可是您忠心的臣子米勒,怎么?您不认识了?”米勒的话说的恭敬,可行为却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他用刀背拍了拍厄休拉的脸颊,恶意的说道:“厄休拉,你老了!也碍事了!”说着,不等厄休拉有任何反应,米勒快不上前一手捂住厄休拉的嘴一手拿着匕首朝着厄休拉心脏的地方快速捅|了进去。
  米勒将匕首拔了出来,厄休拉的血有几滴溅在米勒的嘴角,他伸出舌头将血珠纳进嘴里,并将匕首在厄休拉的衣服上蹭了蹭。
  突然,米勒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向后倾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头颅更是被撞的咣的一声。
  在米勒的后颈处爬出只拇指大的红色蜘蛛,这蜘蛛迅速朝着一旁的草丛出爬去,渐渐的没了踪影。
  ……
  虫族黄历940年,女皇厄休拉崩殂,二皇女薇安即位。
  Chapter 56
  “在想什么呢?”艾伦站在简墨身后;环抱住简墨轻声问道。
  自他们从斯库尔回到密伊拉已经过了小半个月。虫族内乱已定,简墨和艾伦作为联邦人实在不好掺和到虫族内务上,也便有眼色的向薇安女皇告辞了。
  薇安到底年纪小,远没有厄休拉处事成熟。仅凭着一把带有米勒侯爵指纹的匕首;便判定了米勒侯爵谋反之最;连带着勒斯也被疏远了。现在虫族大全明面上是女皇党政,但实际上女皇已经大全旁落——薇安的皇父以辅佐之名参与决策便可见一斑。倒还真是应了一句主少国疑。
  不过话说回来倒是平白便宜了联邦,有着厄休拉和联邦之前签署的秘密协定以及联邦趁着虫族皇位更替时的恶意施压,现在虫族隐隐成了联邦的附属国。
  “没什么。”简墨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简墨突然想起来之前林家的事,问了句:“林家怎么样了?”
  “判的很重,外公发了狠,在林家叛国罪的基础上,连带着之前钱家被林家诬陷的事情也扯出来了。”艾伦说道这儿,半是疑惑半是感慨的说:“林家的嫡支全被牵连其中,唯独幸免了林老太爷,说是念着前半生为联邦劳心劳神,以功抵过,被监禁在林家祖宅了。”
  林家是大族,姻亲众多。盘根错节的,要是真把林家一并铲除了,联邦也会跟着受不小的动荡,更何况最近星际并不太平,严惩林家明显不合时宜。也正是如此,外公的做法难免不让人疑心,可作为林家最有权势的姻亲——商家,大义灭亲,倒是不好让林家的其他姻亲多说些什么了,但毕竟涉及各家利益,怕是商元帅也免不得被人怨恨上,好在林老太爷虽被监禁,但多年的威压使然,在扶植几个旁支也未尝不可,这也算未断了林家根基了,暂且安抚了那些贵族。
  简墨拍了拍艾伦手,示意他放开,“怕是又外祖母的原因在了。”
  老一辈的事情简墨不太清楚,但既然艾伦提到了钱家,那必定是与外祖母有关了。
  艾伦摸了摸鼻子,这事情他没法问,干脆转移了话题:“对了,外公说今晚回去吃。”艾伦看着简墨略带疑惑的眼神,有点尴尬的扭过头,解释了句:“商祺回来了。”
  “哦!”简墨尾音高挑,报复似的打趣的看着艾伦。
  艾伦脸色一红,别扭的说:“你知道我和她没什么。”
  “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还没什么啊?”
  “简墨!”艾伦瞪圆了眼睛认真的看着简墨,简墨也知道,这在打趣下去,艾伦怕是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信你还不行。”简墨一摊手,那宠溺的样子让艾伦恨得牙痒痒,弄的像是他无理取闹一样。
  “报告!”
  莫利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简墨慌忙推开艾伦,整理下军装,然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妆模作样的摆弄起了光脑。
  艾伦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挺直了脊背,说道:“进!”
  莫利推门而入,他行了个军礼,随即将手里的资料递给艾伦。
  艾伦看着手里的文件,不禁面露喜色,可转眼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怕是他和简墨的婚期又要推迟了。
  艾伦手里拿的文件是经由三大元帅批准的,和虫族结盟,一同征战蛛族的批准书。上面清楚的写着,艾伦作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统筹全局。出征时间定在三个月后。
  “简墨,你也来看看吧。”艾伦招手叫过一旁时不时往他这里偷瞄的简墨,索性大方的把文件推到她面前,他知道简墨肯定不会老实的呆在后方。
  也是,作为一个军人,战场总是他们最向往着,且最难割舍的地方。好像只有在那里,他们身上的军装才穿的有意义。
  简墨扫了眼,赶忙表忠心似的对艾伦保证道:“你放心,我绝对服从命令。”
  艾伦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这个了,他问莫利:“虫族和蛛族那边有什么新动态吗?”
  “从薇安女皇即位以来,国库中的大量资金悉数投入到军备上,已经引起许多贵族的不满了。再加上基恩公爵的死,女皇没有处理得当,现在以基恩公爵的侄女——洛瓦伊芙侯爵联结了基恩公爵旧部和一部分有名望的贵族以女皇年幼、外戚夺权为名公然反驳女皇决策,现在虫族俨然分成了三派:保皇派,外戚派以及侯爵一派。”
  艾伦听着点了点头,女皇虽有外戚挟持,但在面对侯爵一派时,保皇派外戚派的利益便一致了。外戚派军权在握,怕是女皇或者说皇父打算接着这次战争在朝堂上立威。
  洛瓦伊芙给简墨留下的印象很深——一个以出价十晶币买下艾伦的女人。简墨冲着艾伦扬了扬眉,她想艾伦显然也不会对这个人太陌生。
  “我记得洛娃伊芙之前不过是个子爵,子爵是没有上朝参政的资格的,就算她有身为女人的优势在,升到侯爵用的时间也太不正常了。女皇怎么会批准的?”简墨问道。
  莫利解释说:“女皇当然不同意,但是基恩公爵叛国罪没有坐实,洛娃伊芙又以基恩公爵膝下无子为由祈求过继,并提出降袭承爵,女皇没有理由不答应。毕竟她刚登记,皇父又身居后宫,虽然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在处理朝政上那些弯弯道道时难免捉襟。再加上眷顾家族利益,处事上难免有不公,再寒了些老臣的心,女皇现在算的上是腹背受敌了。”
  简墨听着莫利的解释点了点头。针对蛛族的战役,联邦并没有全胜的把握,少不得要有虫族的支持,只是看虫族如今,在开战之时不扯后腿就不错了。虫族这助益当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至于蛛族那边,老皇帝暴毙,皇位传给了五皇子,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反对。更奇怪的是五皇子登基后便将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老妇人封作帝师。这还不算,那蛛族皇帝更是下旨众人要对对帝师严守太后礼,违者连坐流放。那个老妇人我派人打听过,没得到太多消息,只知道叫于敏。”
  这虫族的五皇子对简墨和艾伦来说都算的上是个熟人——红樱桃里的查瑞。果然,正如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作为一个七年前才被认回皇族的根本没有继承权的人,来到联邦果然是又所求的,或者说,当初在联邦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虫族皇帝授意,全是这五皇子的安排,这是他这么做到底图的是什么?难不成他只是简单的为了偷取药剂,以求皇位?又或者闲的没事出来溜溜?
  不得不说,艾伦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一部分趋近于事实了。
  **
  “师傅!”
  查瑞脸上扬起傻气的笑,然后紧贴着于敏坐下,整个人都挂在于敏身上。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于敏说着给查瑞到了杯茶。
  “真香!”查瑞津了津鼻子,闭着眼睛仰起头一脸陶醉的样子。
  “不过是取山泉水泡的金莲花,到你这儿倒成好东西了!”于敏摇了摇头,嗔笑着点了点查瑞的额头。
  查瑞的生母和于敏也算的上是旧相识。当日家道中落,父亲兄长入狱,母亲救济复发无药而医,一病再也没有起来。家产充公,家奴变卖……往事不堪回首,于敏从没想过在九年后,在她抑郁成疾险些去了时,不成想还会见到母亲在时长侍身侧的大丫鬟——文惜。若论年纪,于敏也要称文惜一声姐姐。可再见时,于敏险些认不出她来。那时文惜怀里抱着个孩子,整个人瘦弱枯骨。一照面,文惜先哭的泣不成声。
  于敏知道由于自家败落的缘故,文惜这几年一定吃了不少苦。说实话,她心里是有愧疚的,更有不甘!
  文惜没有隐瞒,将自己的遭遇一并说给了她听。家奴变卖,文惜兜兜转转的也被转手了不少人,因着她年轻貌美,就算被人买了回去,可一旦和男主人扯上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即便不是她自愿的,没过几天也会被主家太太寻个莫须有的缘故撵出来。
  遇到心善的她被撵出来到也算好的,可遇到心思歹毒的转手变卖到红灯区,那是羞愧的想死,却又欲|死不能——一旦被发现被打的遍体鳞伤不说,她不愿意做的事到底还是要做的,死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她受到?